说话间,天马玉辇已经驶到村外,陈实从车上走下。
商度公欣喜道:“有陈后在,可保陛下无虞也。”
陈实不以为意,道:“灵丹加倍。”
商度公等人面色一苦,讷讷不语。他们直到此时才想起来,陈实不仅是小椴陛下的道侣,还是道墟的地主。
小椴仙子连忙向商度公等人道别,跟着陈实登上玉辇。
玉辇乘风而起,回到道境的玉京。小椴仙子道:“夫君,咱们何时动身?”
陈实笑道:“现在便可以动身。只是你我好些年头不见,不曾温存温存。”
小椴仙子噗嗤笑道:“我也有此意,只是你一直不说,妾身也不敢询问。还有,以前是你做陛下,我做帝后,这次我做陛下,你做帝后。我要在上面。”
陈实驱散玉京中的那些仙子道象,笑道:“由你便是。”
夫妻恩爱痴缠,过了许久,陈实嗔怒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小椴仙子连忙告饶。
这一觉只觉春暖夜短。
不提。
小椴仙子此次解封血脉道力,肉身着实强横,陈实醒来时,便只觉腰膝酸软,有些吃不消,暗道一声:“金仙厉害。”
他心念微动,那些仙子道象来到寝宫,伺候二人洗漱更衣。
小椴仙子本有些不习惯,但想到这些仙子是陈实的大道法则所化,便不再排斥,道:“我未曾来过地仙界,不知此地地理,寻找祖庭有些麻烦。不如从西牛新洲入海,前往祖庭。”
陈实笑道:“西牛新洲前往祖庭只怕要走数年。我手底下有二十万天兵天将,肯定有人知道如何前往祖庭。就算他们不知,焦师伯也会知道。”
两个仙子道象给小椴梳着头发,陈实上前帮忙,小椴见他俊秀,忍不住心动,摸着他的手笑道:“帝后有几分姿色。”
陈实笑道:“陛下怜惜。”
两人打闹一阵,又有些情动,小椴以目示意,想让他驱散这些仙子道象。
陈实自忖只拼肉身,打不过巫仙同修的金仙,便当没看见。
终于小椴仙子扎好头发,陈实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道境。
但见光芒一闪,二人又回到金鳌岛上,还未站稳,便听得一个声音道:“陈天王回来了么?”
焦师伯的声音传来:“不曾。劳驾三位再等等。”
“好罢。只恐我父支撑不住。”
陈实心中纳闷:“是谁寻我?”
焦瘸子送别木吒尊者,回到岛上,便看到陈实与一个陌生女子站在一起,独眼向那女子一看,心中一惊:“好霸道的力量!”
陈实询问道:“师伯,是谁来寻我?”
“托塔李天王。估计如今不是天王了,应该叫托塔李靖。不对,他如今连塔都丢了,应该叫托李靖才是。”
焦瘸子幸灾乐祸,将李天王这些日子的遭遇说了一番,道,“当年我们同门吃过他的亏,如今看他受折辱,总算一舒郁郁之气。”
陈实笑道:“他既然前来,我不能不见。”
焦瘸子道:“他就在山脚下我带你前去。这位是?”
“这位是内子,殷小椴。”陈实随口道,并未暴露小椴仙子的姓氏。
大商王室后裔,一脉单传。若是被人知晓小椴的来历,只怕会引来灭顶之灾。
焦瘸子不以为意,笑道:“倒是俊俏。你有福气,不要辜负人家。还有,少惹些祸,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
陈实称是,没有听进去。
三人来到山下,寻到李靖的云辇,陈实四下打量,只见四周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个年轻僧人倒在地上,累得呼呼喘气,像是与人大战过,身体承受不住,有些脱力。
李天王躺在云辇上,像是刚被三百头公牛从身上来回践踏了一番,气若游丝,勉力向他看来,颤巍巍道:“陈天王回来了啊……”
陈实心怀同情,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回来了。道友,你这是……”
“别、别握!疼……”
李天王抽了两口冷气,道,“被逆子打的,骨头断了。”
陈实打量他,李天王伤势很重,全身骨头便仿佛散了架一样。他伸手捅了捅李天王的身子,全身骨骼的确散了架,被人用重手法将关节拆开。
李天王面色黯然:“逆子下手,是照死里打,还要我剔骨削肉。”
陈实查看他的身体,有些伤口确是刀割留下的痕迹,想来当时的场面一定很惨烈。
父子二人之间的仇是多年积怨,当年三坛海会大神割肉还父剔骨还母,把父母的恩情还了,母亲要为他建庙塑金身,走神道的道路。
在金身将成之时,李天王听闻这个消息,怒不可遏,亲自上门伐庙,把庙砸了,毁了金身,断送他的神道之路,险些让他魂飞魄散。
他们因此积下大仇。
三坛海会大神后来重造肉身,走了神道和仙道这两条路,有了不凡成就,便总想杀父报仇。
他几次险些死在逆子之手,幸得燃灯古佛所赠的玲珑宝塔,才保住性命。如今古佛收走宝塔,逆子便有了可趁之机。
陈实同情道:“道兄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可能有人走漏风声,告诉三坛海会大神你的方位。道兄这次来寻我,所为何事?”
他心中暗道:“可能是干娘一直在给三坛海会大神通风报信。干娘做事,就是周全。”
李天王道:“是大天尊来旨华夏神洲有魔氛动荡,恐有大魔为祸。那里毕竟是祖庭,着你率领天兵天将,前往祖庭镇魔。”
他迟疑一下,道:“天王如今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我不与你争,只盼做天王的副手。”
陈实笑道:“道兄相求,我自然不能推辞。道兄带兵打仗,是行家里手,只是你现在还受伤着,这副手的位子,便让殷道友暂任。”
他向李天王介绍小椴仙子,道:“这位便是殷道友,孤的爱妃,想在军中领个空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