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略松了一分力,酒杯向自己移动三寸,何独然想当然的使出十分内力向酒杯推去,眼看就要战胜薛天辰,到了最后关头却总被他不强不弱的内息给止步不前。
薛天辰见他额头微出冷汗,知道他快要撑不住()
了,吸气凝神,连催内力,酒杯倏然向何独然移动了四寸,砰的一声响动,酒杯突然爆裂开来,碎片四下散落。
屋内寂然无声,薛天辰、夏书恩及司徒瑶光的脸上均呈现一丝喜悦,何独然面色僵硬,怔怔的望着桌上的碎片。
这时,门外扰攘之声大作,只听一个男子粗豪的嗓门大声嘲笑,“长得这么丑,说什么去看凌烟,你别把她吓病了才是!”
便在一群人的讥嘲大笑中,一个清脆爽朗的女声响起,“凌烟姑娘是受伤,不是生病,也=不像有的人胆小如鼠,看到什么就吓得大呼小叫。”
这名女子的声音清脆中不失轻柔,于众人的喧哗声中也能让人听的吐字清晰,声声入耳。
司徒瑶光微一扭头,看到一个背影瘦弱的女子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几个男人,径自离去。
那些被她推开的男人嘴里嘟囔叫着:“哟,好大的力气,本来就长得丑,这下更没男人要你啦!”
司徒瑶光听得心下来气,眼见何独然已败在薛天辰的手下,她当即起身,顺着那名女子离去的路径快步追了出去。
薛天辰不知司徒瑶光为何连招呼也不打就突然离席,对何独然脸现微笑,“看来阁下准备的宴席太不丰盛,连这一杯小酒也喝不下去,今日薛某领教了,后会有期!”
他不等何独然是何反应,迫不及待的起身去追司徒瑶光。
云无娇拿了手帕给何独然擦去额头的汗水,夏书恩也对他无话可言,起身刚走出几步,云无娇叫住了他。
“夏公子,你的朋友不愿意去赌坊玩玩,不知你肯不肯呢?”
夏书恩知道对方这是在重下战书,头也不回的答道:“我肯不肯,要看我的心情。”说罢,飘然出门。
薛天辰从一堆莺莺燕燕身旁掠过,眼光始终盯着司徒瑶光的背影,但见她出了倚霞楼的西门,走过石桥,穿入环境清幽的云水阁。
这里是倚霞楼内的花娘私人居所,极少会有男客到访,路上的一些花娘、丫鬟忽然见到男装的司徒瑶光和脚步急匆的薛天辰相继而来,都是略感惊诧。
跟着来到一间莲花满缸的小院,院门向外敞开,站在门口的薛天辰迟疑片刻后,终于伸手敲了几下木门。
“谁呀?怎么不自己进来?”不多时,里屋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门上珠帘被掀开,走出一个身材纤弱的年轻女子,乍一看去,她虽是一身丫鬟装束,气质却是清若幽兰,美中不足的是,靠近眼睛和额头的右侧面颊上有一块暗红色的瘢痕。
方才薛天辰刚与何独然结束比拼,虽未将门外的吵嚷声放在心上,却也听见了一个“丑”字,想必那些人嘲笑的便是眼前的这个丫鬟了。
那丫鬟见有男人到来,下意识的伸手用衣袖遮住脸上的瘢痕,“敢问这位公子要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