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都看完了,里面写的是教人怎么算卦,里面道家的术语太多了,我看不懂,还是给你吧。”
“这是爷爷留给你的,你看不懂我可以讲解给你听的。”小道士没有接过来。
“我又不是道士,我家里经商的,看了这些没用,而且又不是修行法门,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里面还是给你最为合适。”
小道士认真的盯着张白鹭看了半晌,然后接过书揣在怀里,感觉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
“有什么谢的,我只是懒得去到处找人而已。”张白鹭半仰着头撇到一边心想:“你爷爷什么都没给你留下,我哪能把这手书送给别人去。”
第二天,天微微放光,张柳儿和留宿的几人就起床生火做饭了。
今日要送老道士入土为安,按风俗要尽量趁早。
昨日张振兴带人已经挖好了墓穴,就等今日石碑送来,就能抬棺去后山了。
趁着做饭的档口,张白鹭和闫阳给老道士先上了柱香,然后将大殿内给打扫一番,盘算了下待会儿入葬的流程路线。
两人拿着扫帚顺着路线大概走了一圈,把明显的杂物给清扫掉,再回来时见张柳儿正在大殿外四处张望,原来是早饭已经做好了,送过来没看到两人。
见两人从外面回来,张柳儿催促道:“早饭给你们送过来了,抓紧吃吧。老爷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待会儿忙起来就没时间给你们吃东西了。”
二人连忙将扫帚丢到一边,先到桌边坐下吃起早餐来。
早餐吃完,张柳儿将碗筷给收拾了。
期间陆陆续续有周家的人、道观的佃户还有些早起的香客赶过来准备厚送老道士。
差不多辰时刚过没多久,观外呼呼啦啦的来了几辆马车。
车停好,只见张振兴从车上下来,指挥着一辆马车朝后山驶去。
另外马车上下来的却是和家的人。
“张兄,我先进去给闫道长上一炷香去。”
“和兄请便,我先安排人把道长的墓碑给送到后面去。”
和家主理了理衣服,拉着和穗朝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先叩首敬香,然后在老道士遗体前祷告:“不想自前些日子与道长一别以来,如今相见竟是天人永隔,小女尚未报达道长救命之恩,道长已然驾鹤仙去,实在令人悲痛无比。”
和穗也在老道士遗体前又磕了几个头。
“小道长,还请节哀,今后若有用得着和家的地方,和家必定全力而为。”
闫阳还了一礼。
这时张振兴从外面进来,对闫阳说道:“小道长,闫道长的墓碑昨晚已经赶制好,刚才我已经让人送到后山。咱们这边可以开始了。”
小道士理了理道袍,朝老道士灵位拜了拜,然后在遗体边绕了一圈,算是瞻仰遗体。
其他来人也紧跟着小道士,祭拜灵位,瞻仰遗容。
待一圈下来,没有繁琐的仪式,没家属的哭喊,在一声“盖棺”“升棺”的呼叫声中,几个仆役盖上棺盖,抬起棺材,一路撒着纸钱,从正门而出,围着院墙绕了一圈朝后山抬去。
众人一路随着来到后山,墓穴昨日已挖好,有两个仆役在旁边看着墓碑。
在一声声的礼仪声中,老道士的棺椁最终被放入墓穴中。
闫阳跪在一边,看着逐渐被泥土覆盖的的棺椁,终于泪水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到底还是个九岁的孩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