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自己失踪的妻子和孩子,他的表兄弟局长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但是却出现在报纸上。
他的妻子承认他们俩其实已经结了婚,并且生了孩子,而且这些年里罗兰局长一直在照顾他们。
她说这么做是因为罗兰局长认为如果他们居住在一起的话,他们会有危险,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了老家,并且伪造了一些他们的身份证明之类的。
除了证人,证词之外,还有一些少量的证据,一些信件和其他的东西,能够证明他们的关系。
如果说这个事情罗兰局长还有办法糊弄过去,他可以告诉媒体,告诉全联邦的人,他们其实已经离婚了。
普通法婚姻制度中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不去登记的教堂解除婚姻状态,他可以找个理由,比如说自己工作很忙,忘记了,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但接下来他看到的内容,则让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种心慌,失去力量的感觉是他第二次体会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回到了房子的楼梯下,一屁股坐了下来,阅读着报纸上的内容——
“……经过一些热心人士的帮助,我们对这位女士和家庭使用的账户进行了资金溯源,作为《邮报》的金牌记者,我深知什么样的证据更具有说服力。”
“我们不是那些三流的小报,编一个故事然后和名人打官司,我是《邮报》,我们讲事实,讲证据。”
“在溯源资金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个家庭的资金来自于两个账户,其中一个账户已经不可查,也许已经被注销了。”
“但是另外一个账户还处于存在使用状态中,并且近期内依旧有资金的往来。”
“让我们更加诧异的是,在这些资金流动中,有一笔资金的流向非常的奇怪,它流向了之前联邦调查局那名负责守护鲍勃(佩雷斯家族后期首领)安全的守卫家人的账户。”
“与此同时还有一笔钱,通过另外一个账户流入那个守卫家人的账户,这就让我们不得不产生一种困惑,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罗兰局长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的翻到了第二页。
“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这位女士和两个孩子是罗兰局长的妻子与孩子,并且他以‘为了保护他们’的名义,和他们分开,但又在支付他们每个月的生活费用。”
“这个账户是罗兰局长本人直接或者间接管理的,但它又往一个被认定收受贿赂涉嫌职务犯罪的账号里打了款,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一场刻意的陷害?”
“更让我感到有些好奇的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罗兰局长为什么哪怕要陷害自己人,也要把蓝斯·怀特先生拖下水,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以至于让他,一个执法者,在践踏法律的同时还要将手中的匕首刺向蓝斯·怀特先生?”
“真的是只像他说的那样,他是犯罪克星吗?”
“这里面是否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内容,是否还牵扯到了更广更复杂的关系?”
“那个协助他管理这些账户的人是谁?”
“也许找到他,很多的谜团就能被解开。”
“我们并不清楚,但是我们会继续挖掘,并且在第一时间,将我们发现的内容,展现给社会,展现到读者的面前。”
“真相不应该被迷雾所遮掩,终将会在我们的挖掘中暴露出来。”
“以上证据和证人我们已经移交联邦检察署”
“如果你们有更多的线索,有用的情报,也可以写信至报社邮箱,请注明……”
大量的相片,大段的文字,这些东西让罗兰局长身体开始发冷,更让他感觉到糟糕的是这些东西已经提交联邦检察署,一旦司法系统进来,只能挖掘出更多的东西。
最让他感觉到愤怒的是他的表兄弟居然从日常的账户中往其他账户转钱,哪怕只是转了两百,现在这个账号被发现之后,一切就都曝光了!
他扶着阶梯旁的扶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回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提起了电话。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的表兄弟局长,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不能留下来丝毫!
有些东西一旦被发现,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电话拨打出去之后一直都没有人接,他的心也不断的往下沉,当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之后,听筒从他的手中滑落。
他双手抱着脑袋蜷缩起身体,他不会以为这只是他的表兄弟局长在睡觉,或者在路上,他有一种预感,这位“关键先生”,出事了。
在罗兰局长老家的一个房子里,他的表兄弟局长脸色有些发黑,这不是形容他现在的情绪,而是一种事实客观的描述。
他已经被连续审讯了四天,期间给他休息了一会,但休息的时间不多,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审讯,他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戴文看着他,“虽然我只动用了一部分手段,但不得不说,你已经对得起罗兰了,你能坚持到现在,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使用的一些手段比较隐秘,因为这个人很大概率是要交给联邦政府的,如果身上有太多的伤,很容易搞出一些程序问题。
所以这些伤都非常的隐蔽,基本上都是在他的一些隐私部位。
戴文在刑讯上是有天赋的,他自己研究出了一些看不出什么伤痕,但是能让人格外痛苦的办法。
前面两天还是普通的审讯,到了后面两天,就是正儿八经的刑讯了。
表兄弟局长依旧不说话,他很清楚自己说话的后果是什么。
他此时此刻还在幻想,他的表兄弟能够把他从这里救出去,只要罗兰不倒,他们这些家族成员,就一定能复仇不说,还能获得更美好的未来。
戴文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很幸运,因为boss说不能把你弄得太惨,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
他说着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门外是他被绑着的家人,“你不能太狼狈的离开这里,可是他们可以。”
戴文随手一抓,抓着表兄弟局长妻子的头发把她从房间外拽了进来,三个年纪都不大的孩子顿时惊恐的哭了起来,可房门却被嘭的一声关上了。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和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不一样,我不会那样‘伤害’她,但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他说着拿出了一个自己做的小东西,像是起子,但是前面是一根针,大约三公分。
他直接插进女士肩膀的关节缝隙里,顷刻间惨烈的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始终是一个难题,一边是家庭,一边是事业或兄弟,你总得选一个。”
戴文抿了抿嘴,“其实……也并不是需要你一定活着,只是活着效果对我们来说最好而已。”
看着妻子的惨叫,表兄弟局长想到了门外的孩子,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挣扎起来。
戴文继续给他施加心理压力和一些甜头,“只要你愿意配合,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会得到一笔钱,然后你可以带着这笔钱,还有你的家人,以及你所拥有的一切,远远的逃离这里,逃离一切。”
他抽出了那根钢锥,再次插进了女士的大腿上……
半个小时之后,表兄弟局长终于作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他将所有的证据都转交给了戴文,安顿好家里人之后,和戴文一起坐上了前往金州的火车。
作为一名……职务犯罪的嫌疑人,现在他要去金州自首,向联邦检察署的检察官们自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