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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父还家问子因何变,谓胡虏国运无百年

待打开书信,马秀英被眼前的字迹深深地震撼了,只见上面写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手字大而不粗,小而不细,宽而不肥,窄而不瘦,密而不挤,疏而不散,正而不板,斜而不倾,天必辅地,地必载天,内必朝外,外必向内,了了长之,昭昭灵灵,入天时空,天体克星之境,返本归真,魂脱自然。

马秀英被上面的诗句扣动了心弦,呢喃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老爷回来了!张夫人安排去门口迎接,便匆匆往大门走去。

待到大门时,见众人都等在门口了。她看着郭天叙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两道卧虎眉横在眼前,身长五尺五六寸,峨冠博带,英气中透露着三分儒雅。马秀英脸上透出一丝红霞,羞涩的低下了头。

没一会,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一道伟岸的身影显现:身长近六尺,国字方脸,颚下三缕短髯四寸几许,身着青色大氅,外罩羊皮坎肩,脚蹬棕色皮靴,背负长弓,箭壶中银雕箭七八支,腰间佩剑,胯下良驹。郭天叙暗想:父亲郭子兴果然是仪表不凡。

众人喜迎:“见过父亲,见过老爷!”自从至正十年正月初五,郭子兴便说出门访友,如今已经二月初四了。

郭子兴点头,径直走到门前的下马石,借石下来,把马交给真叔牵到马厩喂养。跟张夫人回到:“夫人,咱回来了”

张夫人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外面天冷,快进府吧,有什么事坐下再谈,最近近二郎可是出息了呢。”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的郭天叙。

郭子兴爽朗一笑,拍了拍郭二郎的肩膀“哈哈,好!”然后就跟着夫人往中堂走去。

郭天叙立刻觉得肩膀一沉,嘴巴一咧,看来老爹武艺过人不是吹的,手劲真大!接下来带着三弟到自己的院子,郭慧跟马秀英也往后院走去,等着晚上的家宴。

郭子兴夫妇回到主院,走进正堂,没一会郭真也跟了进来,向老爷汇报这一月来家中情况。在最后的时候提起三天前郭天叙冬泳溺水,之后就召人制作香皂,而且为人处世十分老练。

这时张夫人接过话头:“对啊,二郎可厉害了,做的香皂用来洗手,洁面,沐浴都挺不错,而且带有芳香,我已经让人准备热水沐浴了,让夫君洗去风尘,待会试一下就知道了,等你沐浴完毕咱再去吃饭。”

在郭子兴沐浴的时候,待其宽衣解带,进入浴桶之后,张夫人亲自递过来一块香皂言道:“这就是二郎做的香皂,夫君试一下就知道了。”

郭子兴狐疑的接过香皂,用完之后大惊“这小子怎么突然会鼓捣这种东西了,等饭后一定要好好问一下,还有溺水之事,也该好好教育一下他了。”

接风宴上大部分人都暗怀心思,也就三郎跟慧儿一个憨憨,一个傻白甜在那吹嘘二哥的香皂多好多好云云。

郭子兴心下更惊,今晚一定要问个明白。

张夫人看着夫君满怀心事的样子,不时往郭天叙那边看,心道:二郎,娘已经尽力了,看来你爹还是没打算放过你啊,要不今晚我就在隔壁守着,一旦你爹对你下手,我就去帮你拦下,可不能让他把你的腿打断喽。

对面的郭天叙被盯得发毛,感觉到眼神中传来的寒意,思忖着:不好,难不成被老爹看出来我不是他的儿子了吗,那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马秀英则是偶尔抬头偷偷的猫一眼郭天叙,那国字方脸,深邃的目光让她沉醉,以至于慧儿跟她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付。

晚宴结束的时候,郭子兴说了一声酒足饭饱回房休息,然后叫郭天叙去他的书房聊聊。

郭天叙点头应诺:坏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也好,成败在此一举了。

父子二人来到郭子兴书房,郭天叙也打量了一番,书架上虽然摆满了书,但是大多数并未翻过,崭新如初,沾着灰尘,反而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的弯刀,宝剑,长弓还有一杆马槊锃亮无比,闪着寒光。

郭子兴往主位上一坐,一股英雄气扑面而来,开口道:“说说吧,你是从哪学的香皂秘法,别说自己想出来的,你那点本事我还不知道?”

郭天叙心下大惊,看来郭子兴果然能看出端倪,但是我也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啊,这不可能相信的,那咋办?对了,郭氏先祖也就是郭子兴的父亲是道士,我可以从这做文章嘛。

郭天叙回到:“禀父亲,此技乃是先祖梦中所授,还有毒盐精炼之法,仙酒酿造之法,而且先祖还说,还说……”

这一下确实把郭子兴给惊到了,也并没有怀疑,毕竟那香皂已经制出来了而且虽用常物,但是技法却从未听说过,也只有神技方能解释了,而且自己老爹活着时候就神神道道的,飞升之后再来点化一下不成器的孙子也可以理解。当下追问:“你爷爷还说什么了!”

郭天叙见此反应便心安了不少,看来老爹已经信了,这就好办了。接着说:“还说胡虏国运无百年,让郭家早做打算,这些仙法是给咱家积累钱粮的,将来是举旗起义还是保护家族,都在父亲一念之间!”

郭子兴顿时大惊,“什么!这……这……你爷爷当真如此说?”

“确实如此,而且爷爷还说,明年就会天下大乱,定远也不能幸免于难,需要我等早做打算。

爹,其实孩儿觉得爷爷说的没错,您也是遍观史书,想想自从晋朝五胡乱华以来,胡人统治中原都没有长久的,唯一一个过百年的异族政权便是北魏,但那也是孝文帝推行汉胡平等,主动融入我汉族,用的还是我华夏的治国理念。但是您看蒙元呢,还是用的草原那一套,甚至把我淮西之地变为他们的马场,到处放牧,让我上百万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样的王朝,难道不该推翻吗!而且从铁木真横扫大漠到如今已百年,就算从忽必烈入主中原算起,也七十多年了,他们的国运已经到头了!”

随着郭天叙讲完,两父子都陷入了沉思,久久未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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