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一片嘈杂,严如意走到窗前,木屋下,全都是人,看情形少说有一百来人,手指着木屋,大声议论,还有人不断从后面拥来,把前方的人挤向木屋,很快把木屋团团围住。严如意道:“这些人准备做什么?”秦欢把藏宝图还给严如意,自已模仿的假图卷好收在怀里,走到窗前。外面人群看到秦欢,有人大喊叫:“姓秦的,出来”。“出来……”。石头提起盾牌和铁棒,道:“打上门来!这是欺侮人到家了”。起身就往外走。秦欢急忙道:“莫急着动手,先看看情况再说,他们人多”。
秦欢跟着走出木屋,下面人看他出来,吵叫得更甚,有人爆出粗口。石头大声回骂,石头这嗓门,硬生生盖过了这百人,几声大吼,把下面都叫懵了,难得静了一会,回过神,又吵闹起来。秦欢道:“各位莫吵,你们这么许多人围着,是有什么事?”这一问人群又七嘴八舌说起来,秦欢听半天,听到掌天雷,进谷,秘籍什么的,知道还是为这进谷的方法。就开口道:“你们这般说,很难听明白,不如你们选出代表,进屋来谈。”实在太过混乱,几乎没人听清秦欢说话,秦欢让石头把这话重说一遍,石头奋力一吼!下面才算是听明白,又议论半天,有些还吵闹起来,意见不能统一,一时推举不出代表。
秦欢看得明白,知道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统一的协调、调配,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到别有用心的人挑拨,才有了围屋这一举动。想到这里,秦欢从高处慢慢的在人群的寻找,看能不能找到熟悉的面孔。后面的舒文,原地站着,并不象别人尽量往前凑,他一抬头遇着秦欢的眼光,眼神一触,立即避开,人也急忙往帐篷后面走去,很快就从秦欢眼中消失。这舒文出手狠辣,转变也迅捷,秦欢断定这事与舒文脱不了关系。
人群越来越多,越来越靠近木屋,最前面的人与楼梯口的石头已面对着面,鼻尖都几乎碰上,三四个围着石头一个,眼睛狠瞪着石头,石头也瞪回去,眼光环视一圈,都给照顾明白。身体上也开始有接触,按自较着劲,用肩膀互相用力摩擦,嘴上还骂着,随时可能动手。
秦欢口中叫道:“大家不要冲动,听我说”。手却是从兜里拿出‘雪茄’咬在口中,快速点燃。并往下走了两级楼梯,更靠近石头一些。刚站稳,石头吼道:“敢动手!”。把盾牌横着往身前一推,这群人,人挤着人,人挨着人,没地可躲,这一盾顶上面前这几人,几人闷哼一声,痛得叫出声。这一动手,人群全都要往前冲,挤着一团,更加混乱。石头给围在中间,却也不惧,把铁棒和盾牌左右轮起,舞出著名的‘王八拳’,只是石头力量够大,手里盾牌和铁棒都给舞出风声,呼呼响,围着石头人实在太多,没地可避,随便一动,三四人给石头打翻在地。
秦欢大声叫道:“你们不要动手,人多欺侮人是不是?”点燃一个陶雷,往人群脚下滚丢过去。然后叫石头,快回到楼梯上,占据有利地势,省得四面给围住。轰的一声响,这一声响把人群震得脑袋嗡嗡响。地上又躺下几人,给细粒击伤,伤得倒不算重,倒在地上又给混乱的人,踩上几脚,嗷嗷只叫唤。石头趁乱一大步跳到木梯上。
‘掌天雷’,有人大叫,这是‘掌天雷’人群炸了窝,是真的,姓秦的真会‘掌天雷’。舒文说的就是这秦欢会使他家传的‘掌天雷’,而‘掌天雷’却给萧紫烟所盗,现在更没人怀疑秦欢与萧紫烟的关系。“抓住这姓秦的……大家才能进谷……”有人叫道。人都向着秦欢冲过来,冲到木屋下,木梯上站着个拿盾牌的壮汉,要抓秦欢还得先处理掉这壮汉。
石头站在楼梯上,靠着石壁,把盾牌拿在身前,身体蜷缩着尽量藏在盾牌后面,铁榛舞得起风,围上来几人,不是给砸伤手,就是兵器给砸飞出去。
这些都是长期混迹江湖,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乍一吃亏,很快就稳定下来,拿出兵器,开始有进有退,配合着围攻石头,这样一来,石头抵挡不住人多,慢慢一阶阶往上退。
秦欢看着,点燃陶雷丢下去,这些人识得历害,四散开去,这一次伤到的人少了许多。石头趁机,往下移动几阶。
秦欢紧盯着,只要石头顶不住,就点燃扔下去,石头上几级楼梯,又下几级,又上几级……局面僵持不下,双方奈何不了对方。舒文吼道:“蠢啊,把会‘掌天雷’的先除掉!”人群给点醒,破局关键是木梯上的秦欢,有人从空中朝着秦欢扑过来,这人在空中,完全把身体展开,不知练的是何种功夫,临近到这秦欢,这手臂突的爆长,长出许多,秦欢没料到这手还能突然变长,眼看要给抓住。
屋里窜出一个淡绿色身影,闪在秦欢身前,也不做多余动作,手中铁刺伸直对着这人。本是抓向秦欢手,现在却是变作抓向这铁刺,铁刺寒光闪闪,看着甚是锋利,抓上去怕是这手要给穿个透。拼了命,硬生生把身体扭回去,摔在地上,这一下,逆用体内真气,只觉胸里气血翻涌,一口热血吐出,岔了真气!
严如意把铁刺又藏回袖中,站在秦欢身旁。
舒文在远处叫道:“去去去,多去几个,抓住秦欢,就能进谷了!”秦欢一直在留意这舒文,见他露面,掏出火枪,点燃引线,瞄着舒文。
火枪不象陶雷,爆炸后是向着四方发散,火枪发出的碎粒,全朝着舒文飞过去,舒文藏在后面,远离木屋,只顾大声叫唤,一大把细石、碎铁粒,夹着风扑面而来。距离过远,碎粒散开,边上的帐篷给打穿一把细窟窿,面积足有脸盆大小,舒文上下左右摸了个遍,虽确定自己没受伤,却也吓得够呛。躲在帐篷后面再不露面。
秦欢心里叹口气,很有些遗憾。这火枪枪管不够光滑,再加上距离过远,铁粒散得太宽,严重影响精准度。
又有几人跃在空中,朝着秦欢扑过来。看这几人从三面扑来,秦欢想着只有先钻进木屋里,才能避开。身旁严如意道:“看好石头,这边有我”。只见她也跃到空中,对着这几人每人刺一下,她在空中全是虚招,根本不刺实,电光闪动之间就完成刺击动作,把这几个人全部逼退,再落回木梯。秦欢这才知道,严如意的武功很高明!
局面又僵持起来,舒文在帐篷后面,露出半边脸大喊道:“用暗器……用暗器,只要姓秦的不死,打残废都行”。秦欢看看他的位置,离得太远,一时也拿他无法。
暗器雨一样扔过来,秦欢不能再专心帮助石头,很快石头给逼退到秦欢身边。下面人一看,有效果,有暗器的扔暗器,没暗器的扔石子,几人给逼回到屋中。暗器对几人的威胁大为减少,人围着要冲进屋中,石头拿着盾牌堵住门,秦欢在后面一会火枪,一会陶雷,楼梯下躺倒一地人,却无一人都冲进屋里,有人又吼叫,把木屋拆掉,就去动下面撑着木屋的木柱。
木屋开始抖动,秦欢知道,不用多久这木屋就会垮塌,叫几人准备好,落地后往谷口走,千万不要散开。
一人大鸟般从天而降落在木屋前,却是智伦法师,智伦法师挥起大大的袍袖,把动房屋木柱人全部推开,大声的说道:“住手”!
智伦法师在江湖威望极高,众人见到是他,都停了下来,不再攻击。智伦法师一个纵身跳到木屋顶道:“阿弥陀佛,各位听我一言,不要冲动,千万别信人谗言,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下面有人叫道:“你们都与这姓秦的私下接触,要我们且退,你们又如何保证我们的利益。”有人道:“你们几人说不定,早已达成交易,根本不管我们死活。”更有人大叫:“今日必须拿出个具体入谷的方法,否则我们决不离开。”有人开了头,说话的人越来越多,言辞也越加激烈,场面又将失控。
又一人飞落在屋顶,却是邝青河。秦欢心道,这邝青河离自己木屋最近,这边事情闹得惊天动地,这半天才来。只听这邝青河道:“住手,会盟言明,不许私自械斗,你们这是公然要与会盟作对”。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与会盟做对,有这想法,也不敢公然承认,心内却又不甘,愤愤全都站在原地,有人尖着嗓子喊道:“说到会盟,既有这入谷之法,如何不公开,却要私下交易?”这人虽故意变声,秦欢仍听出就是这舒文。人群中有人大叫,借光,让让,镇远王田呈二公子,邱刀门邱门主、黑虎帮姚帮主到。
人群左右散开,让这几人走了过来。田呈清清嗓子,说了句,诸位。发现自己的目标不是很明显,回身叫自己的身后中年瘦小个子,道:“把我送到屋顶”。小个子一手抱着他,也不见怎样发力,跃上屋顶。田呈在木屋顶四顾一眼,所有的人都在自己脚下,大感满意。秦欢如何也没想到,自已搭的木屋成了讲话的高台。
田呈大声道:“会盟严禁私斗,你们这是公然与会盟作对”。秦欢见会盟几大盟主会都到位,抓着房梁,也爬上屋顶。向几个拱手故意大声喊道:“感谢几位相助”。人群又一次炸了,这几人是来助秦欢的!会盟五大盟主,都与这秦欢关系菲浅,不明白这秦欢是什么来历,一时懵在原地。
此事关系自家秘籍,还是有人开口道:“这秦欢明显与这盗贼萧紫烟关系匪浅,有这入谷之法……”?
有人开了头,又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道:“大家会盟的目的,是为了各自取回自家秘籍,不是为了让少部分人把所有人秘籍拿光”。
“对,结盟拿不回秘籍,结这个盟做什么?”
“这姓秦的,明显与萧紫烟有瓜葛,是我们取回秘籍的关键,按盟里规定,必须分享相关信息,盟里又打算如何处置?”
“你们盟主明知道,这姓秦的与萧紫烟有瓜葛,私下与他接触,不公开萧紫烟信息,安的什么心。”
“对,我们再不出头,给卖了都不知道,盟主明显有私心”。
田呈大声道:“大家静静,听我一言,结盟就是为了各自找回自己的秘籍,省得无谓争斗,损伤,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大家要相信我,相信会盟”。这几人一到,下面的人虽不敢在做过急的行为,却也不相信田呈几人,仍然在互相低语,议论。
秦欢心想,现在刚刚好是机会,难得谷内的人全都来齐,我把假图拿出来,当着这一众人的面把图交给田呈这二货,让他替自已去当这靶子。秦欢笑嘻嘻的对田呈道:“二公子,我能不能说几句”。田呈道:“嗯,好,你说。”然后大声对下面这些人道:“现在,秦公子要对大家说几句”。下面人听秦欢要来说话,这入谷的关键就在这人身上,全都安静下来,听这秦欢想说什么。
秦欢大声的说道:“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我与这萧紫烟确有些渊源。”下面一片哗然,待声音小了些。秦欢双手一摆,接着又道:“我与萧紫烟的渊源呢,不是你们猜想的这‘掌天雷’,而是我手里有一张入谷的地图,就是这个。”秦欢把手里的图高高举起,这句话又引起更大的议论声。听到田呈耳朵里,更是一记炸雷。他在秦欢耳边道:“是你偷了我的图。”
秦欢不理田呈,从怀里拿出图来,道:“今天,我把这图赠给会盟,由会盟盟主来管理它,我相信在田二公子及各位盟主带领下,大家都会拿回自家的秘籍”。说着双手捧图,交给田呈,田呈一把夺过图来,当即打开来看。
田呈看了一眼,这图的内容倒和之前看到的图一样,只是这块图用的布料是新的,和之前那块褪色的布很不一样。好象上面墨迹很新,没干透的样子。正待用手去摸。邝青河,邱断春都伸头过来看田呈手里的图,田呈顾不上细看把图快速卷好,收入怀里,然后大声的对下面人道:“只要大家跟着我田呈,跟着会盟,我保证大家都能拿回各自的秘籍”。
正想细问秦欢这图的来历。邝青河看了秦欢一眼大声对田呈道:“二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图?”秦欢趁机退后两步,离这田呈远了些。秦欢看到智伦大师也往这边看,走到智伦大师身边道:“我答应大师,定会帮大师找回‘参合经’”。
田呈低声道:“这图当然是由我五人共同参祥,先暂时放在我这里,邝宗主不会是信不过我吧?”邝青河道:“我怎么会信不过二公子……”把声音提高让全场都能够听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