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莫罗到底是谁

“这只是老卡斯的一点建议。“少女低头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等等，这又是什么意思？”罗玛感到疑惑。

“西塔小姐知道吧，柯西·莫罗（curse moron）。”少女抬起头，卡斯的眼微微眯起，“据说他曾是扎卡里的心腹，公司战争那会，本来他召集了一大堆人打算进攻公司的总部，我记得那会还叫新科技吧。”

“后来他在进攻前一天突然死了。”少女放下了杯子，靠在桌面上，卡斯酒保继续说，“听说就是扎卡里给公司报的信，在他死之后还把他的脑子摘了出来，真可惜，多好的小伙子。”

他说，柯西·莫罗是个热血的小年轻，身形健硕，满腔抱负，厌恶公司的压迫，头上塞满了义体。落得这么个悲惨结局真是令人惋惜。

“是吗？”西塔也感到疑惑了，“他没死啊，一年前我还见过他呢，就在塔布拉市集上……那时候我经常跟他打招呼啊。”

她说，柯西·莫罗是个慈祥的老男人，拾荒者出身，在塔布拉落脚，经营自己的一处店铺，作宝石生意。他总是挂着笑容，只是最近西塔常常不在塔布拉，没怎么再见过他。

“柯西·莫罗……我好像也有印象，他不是公司培训所的人吗？”普里斯加入了对话，“我记得就是他教的我怎么用枪……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参与反对公司的行动才对啊……”

他说，柯西·莫罗是个文静的中年人，温和谦逊，人缘也不差，人人都喜欢他。他不喜欢公司这种强制定向培养的方式，常常提出抗议，算是公司里一等一有良心的家伙了。

“柯西·莫罗在三年前被猎人逮捕了。”罗玛抬起头，“那家伙很有本事，杀了我好几个部下。”罗玛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后来我砍断了他的手脚，亲自把他扔进了北地监狱。”

他说，柯西·莫罗是个矮小的成年人，身体肥胖，法力高强，那场战斗真是可怕，但自己更胜一筹。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的法术是什么。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普里斯发问，“我们都见过这个柯西·莫罗，但跟他有关的记忆都不一样？”

“是同名同姓吗，或许是巧合呢。”西塔好像没认为有什么异常。

“你傻吗？”罗玛有点无语，“你是觉得四个正好叫柯西·莫罗的人，正好见过这里所有人吗？”

“也是哦。”西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也许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可能用了某种手段改头换面也说不定……“普里斯正在思考，”也许我们对柯西·莫罗的记忆都是真实的，只是我们见到的柯西·莫罗不同。“

“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按照时间来排序，最有可能的结论是，卡斯莫罗在公司战争时反对屐口瑛士，组织进攻前被扎卡里背叛，但他伪装了自己的死，不知为何混入了公司培训所中，乱流之后获得法术，便脱离了公司，成为联邦的罪犯被罗玛击败，但最后越狱并隐藏在塔布拉的市集中……不对啊，这说不通。“

如果柯西·莫罗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msk在了解他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居然会放任他不管……他是怎么逃出北地监狱的，难道他在联邦政府里有帮手……普里斯感觉头疼，自从注射溶缩液后，这是最强烈的一次。

一个外貌，年龄，身份均不明确的人，居然能同时跟掮客，msk，efug三方周旋，甚至全身而退，不知所踪，唯一清晰的只有他的名字。公司……联邦……掮客……普里斯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也许这个柯西·莫罗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大概？”普里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靠公司战争伪装了自己的死，然后借此回到公司中，然后再借猎人把自己抓到监狱里去，设法逃脱后躲在塔布拉，暗中控制着公司和联邦……”说着说着，普里斯的声音又逐渐小了下去。

“但为什么我们都知道他的名字？这还是说不通啊。”罗玛说到，“如果说他借公司来隐藏自己，为什么不连名字一起隐藏？而且他凭什么能从那里逃出去？如果有人逃出了北地监狱，我应该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批人才对，但我从没有收到过任何信息。而就我所知，北地监狱这几年的人数可是一点没变。”

不对，还是不对。那就是说，柯西·莫罗有那种可以修改记忆的法术？但这也说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难道他在乱流前就已经拥有法术了吗？如果这个柯西·莫罗想要躲在暗处，为什么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果然还是不明白……”西塔沉思许久，最后放弃了，“但我们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如果他躲在市集里，我应该很轻松就能找到他。现在就去！“说完，西塔示意普里斯和罗玛跟上，随后蹿出了老狗的门。

“这蠢货！”罗玛赶忙追了出去，“如果柯西·莫罗真在这儿，你惊动了他怎么办！”普里斯则没多话。思考着柯西·莫罗身上的谜团，普里斯只感觉不安，像是要把他的心撕碎。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双手出汗，左眼隐隐作痛。

“别这么急着杀人啊。”卡斯酒保提醒到，普里斯一震，低头看向光滑的桌面，自己的左眼不知何时又转变成了黑色的状态，蓝色的瞳散发出不详的光，黑色触须不知何时从眼角爬出，像是裂痕一样爬上了他的左半张脸。给我冷静下来！普里斯像是命令自己一般，强压自己的情感，总算迫回了这股力量。在眼恢复正常后，普里斯也紧跟着冲出了酒吧。

踏出老狗的门，普里斯抬头看天，太阳落山了，星星已依稀可见。穿越小巷，回到广场，这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原来所谓广场市集，指的就是广场本身。毫无疑问，这是个黑市，但并没有人在意。各式各样的商品，各式各样的人。普里斯注意到，曾在老狗里出现过的恶鬼面具人，此时也三三两两漫步于市集中，不交谈，不回头，只是往前走。义体，或是人造或是天然的器官，各种各样的武器，暴乱前产的劣质溶缩液，刻有奇异符文的魔法小道具，商铺上什么都有。照理来说，这里每个人都可以判刑，没有人是清白的，但所有人都活着。

普里斯很快就追上了罗玛。“西塔小姐呢？”普里斯问道。

“她说她去找柯西·莫罗的店了，很快就会回来。你看，这不是来了。”顺着罗玛目光看去，西塔正急匆匆的小跑过来。

“我找到那家店了。”西塔皱着眉头，“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

普里斯的心又开始躁动，不详的预感逐渐放大。

“是什么？”罗玛急忙接话。

“两年前，柯西·莫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