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万现在没有信仰去祈祷。
“为什么……”
他无法死去。
即使他崩溃了，死亡仍然是他无法摆脱的恐惧。
最后，伊万放弃了抵抗，回到了原地。
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前进。
他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离开这里。
能帮助伊万的只剩下一个存在。
“为什么你不帮我！”
伊万愤怒的声音在洞里回荡。
即使邪神追着他，女神也没有帮他。
伊万面临的考验似乎没有尽头。
他饿了，渴了。
连一片面包和一滴水都得不到。
作为圣骑士，他的生活比街上的老鼠还要糟糕。
“为什么你只是冷眼旁观！当那个邪恶的邪神一直盯着我！”
如果女神能帮帮他。
或者至少给他一点水。
他也会在黑暗的山洞里一直呼唤女神的名字。
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得救。
但女神从未看过伊万一眼。
离他最近的是邪神。
那个用闪电吞噬无辜者的天空怪兽。
“我一直呼唤着你！”
他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
但伊万仍然在呼唤女神的名字。
他握剑的手布满了血丝。
这时，伊万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他唯一剩下的就是他自己。
他的心里充满了孤独。
“我，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接受你的命运。”
邪神的声音让伊万感到寒冷。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否认了神。
他侮辱了神，责备了神，否定了自己的信仰。
不侍奉神的他，不再是圣骑士。
伊万·阿尔米耶。
他想作为一个圣骑士死去。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他放开了剑。
“女神啊！我怎么会怀疑您呢！”
他把头狠狠地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地上的剑发出的光越来越暗。
他没有停止，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竟然怀疑您……”
虽然眼前一片血红，他还在不停地祈祷，请求原谅。
怀疑神明的人是得不到救赎的。
现在，他只能向看着他的女神请求宽恕。
他呼唤神明的声音在洞里回荡。
虽然知道不会有回应，但他的声音没有停止。
*****
不知什么时候，伊万不再计算时间。
他只是看着手中的剑。
自从怀疑女神后，剑的光芒就变弱了。
他再也发不出以前那样照亮洞穴的强烈光芒。
现在，他手里只剩下沉重的剑。
“……”
他嘴里也没有祈祷的声音。
伊万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剑。
这把剑陪他经历了无数战斗，现在已经破旧不堪。
伊万的剑一直陪伴着他。
即使女神抛弃了他，他手里的剑也会陪他到最后。
他看着残破的剑，从地上站起来。
“唉……”
伊万发出沉重的叹息。
被困在洞里，沉默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未来。
他该怎么做。
什么才是正确的路。
现在，他得出了结论。
“多么悲惨的人生。”
他把剑举到脖子旁边。
这是他长时间思考的结果。
他逃不出邪神的视线，活不下去了。
如果决定体面地死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苦笑一声，握紧了剑。
“多么悲惨的景象。”
一个甜美的少女声音在洞里回荡。
对伊万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第一使徒，尤塔尼亚·洛斯特。
邪神的使者出现在伊万面前。
伊万把剑从脖子旁边放下。
他手里的剑发出神圣的光。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他的剑发出微弱的光。
和以前相比，现在显得非常虚弱。
现在，没有人会记得他曾经是一个审判官。
咔嚓，咔嚓。
尤塔尼亚轻松地走向伊万。
“我也不清楚，可能吧。”
“……”
伊万举起剑，想要砍向尤塔尼亚。
但他握剑的手比之前更沉。
在尤塔尼亚走到他面前时，伊万没有挥剑。
尤塔尼亚伸手摸了摸呆立的伊万。
“圣骑士，你失去信心了吗？”
她冰冷的手摸过他的脸颊，伊万感到剑上的力量消失了。
他没有被魔法控制。
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停了下来。
他现在害怕什么？
伊万想通过回忆自己内心的火花来克服软弱。
“……”
他喜欢看到人们的笑容。
他喜欢神殿里欢迎他的人。
所以他决定成为圣骑士。
他想保护人们的笑容，传播神的意志。
作为圣骑士，他救了很多人。
即使没人表扬，他也是出于相信女神会见证善行的信念。
“我……”
他的声音因为喉咙干而嘶哑。
他有话要说，但说不清楚。
他是荣耀神殿的审判官。
他必须比别人更纯洁，比神殿里任何人都虔诚。
一旦信仰动摇，他作为审判官的价值就消失了。
但他无法说出自己的状况。
他对信仰多次怀疑过。
在黑暗中，他看到了神明的背弃。
如果他说自己是纯洁的，谁会相信呢？
“我……”
他静静地看着尤塔尼亚。
她是邪神的使者。
也许他现在可以用剑杀了她。
但他握剑的手没有动。
剑上的光芒闪烁，嘲笑他的困境。
这样的剑有什么用？
他现在握的只是一种幻象。
作为神殿圣骑士的过去。
“接受你的命运。”
他听到了邪神熟悉的声音。
为他设定的命运。
他的命运是什么？
力量从握剑的手中慢慢流失。
他有过辉煌的日子。
但这条路的尽头没有荣耀。
最终，在这漫长的苦难尽头，他不再是圣骑士。
他现在不是圣骑士。
不是审判官。
而是一个——
“我是……一个弱小的人。”
砰。
信仰之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