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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
萧宁神色一沉,草草披了件外袍,便猛地拔下了横在架上的剑,手一挥,便拂袖而去。
“殿下、殿下不可啊殿下!如今二殿下在朝中风头正盛,文家也正得势,若贸然出手伤人,定然于您不利……”一下一下的拍打声在车厢外响起,顺康面色急切,还欲多说,却见车帘突然掀开一角,撂下句冷冰冰的话来。
“回去。”
留下来的是骤然飞扬的喧嚣尘土。
马车驶得飞快,不过半晌,便停在了文府门口。
他提着刀,手执太子玉契,一路挥散府中侍卫杂役,缓步迈入庭中。
剑指身前,声似沉沙。
“滚出来——”
几个颇有眼色的婢子悄然退下,片刻功夫,掩得紧实的门便被人推开,走出个蓝袍罗袜的倜傥公子来。
他胸前大敞,尽是些不堪入目的抓痕挠痕,看着红艳,却也瞧得出对方刻意收敛了力气。裤腰都不曾系好,松松挂在腰侧,扬眉一挑,语气轻浮。
“殿下怎得想起臣来了?”
语气拿捏的十足暧昧。萧宁素来厌他油腔滑调的浪荡样,手腕一紧,锋利剑尖顷刻便挑破他颈侧皮肉,血丝渗了出来,语气森寒:"送喻堂燕回去。"
“殿下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文轩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二指并拢,夹着剑身往旁偏了一寸,“承蒙二殿下恩典,一纸婚书赐了臣一桩姻缘。本是天大的喜事,怎么到了殿下口中,竟成了臣的不是了。”
“两厢情愿,春风数度,一世双人,又有哪处不好?哪般不对?”
“两厢情愿?一世双人?”萧宁口中喃喃,面上掠过一抹嘲讽笑意,眯了眯眼,“你若当真真心待他,又怎会甘心让他委身为妾,销了氏族之籍,此身只得苦苦蹉跎于方寸庭院,再抬不起头。”
“既不爱他,又何苦非要如此折辱?”
文轩神色一僵,像是被他所言戳中了痛处,面上阴晴不定,索性撕破了脸面:“我与他的事,又与殿下何干?”
萧宁面色冷凝,手中长剑步步紧逼,一条血线便赫然浮现颈侧:“叫喻堂燕出来,本宫有话要同他说。”
“也罢。”文轩沉默一刻,微微侧身,朝屋内唤了一声。
屋内响起一阵窸窣的动静。
等了片刻,便见喻堂燕胡乱套了身衣服出来,衣摆宽大,堪堪遮住一双遍布青紫痕迹的腿。察觉到他沉沉目光,又瑟缩着往后退了几步,硬着头皮道。
“殿下。”
“青天白日,沉湎情事。亏你还是瑜家子弟,这般轻浮放荡实在为人不齿!”萧宁话落,便瞧见眼前人面色一白。
他自觉食言,却也不便多说什么,皱着眉,走上去拽住他手腕,“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本宫回去。”
“堂燕…堂燕多谢殿下一番美意。”喻堂燕神色紧了紧,摇着头挣开了伸来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必了。”
“殿下…不必费心了。”
“你说什么?”萧宁脚步一顿,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朝他看了过去,嗓音裹着怒气,似是哀其不争,“堂堂将门之子,满门忠烈,怎养出了你这副懦弱卑怯的性子?”
“你真就如此自甘堕落?”
喻堂燕身形一晃,面上血色霎时褪尽,显出几分摇摇欲坠的灰颓之色。
“不要说了…殿下,不要说了……”
萧宁冷冷看他一眼,良久,抿着唇,嗓音带着浓浓蛊惑之意,像是淬了毒的蜜糖,放得轻柔。
一字一句却尽是锥心之语。
“宴席那夜,你知你为何会稀里糊涂和王家子犯下此等荒唐丑事吗?”
“那药,便是文轩亲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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