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医院有医生,她们去了也只是关心几句。
夏甜甜去一旁打电话去了,唐暖寧对薄宴沉说,
“我好像找到周影的问题了,但我不是百分百確定,你要是见到他了,可以测试一下……”
唐暖寧说了半天,薄宴沉一直安静地听著。
直到唐暖寧说完了,他才蹙著眉问,
“这就是周影不愿意跟夏甜甜在一起的原因?”
唐暖寧『嗯』了一声,
“我觉得是,周影大概是觉得,周家的男人都会连累到自己女人,所以他没资格去爱。”
“他拒绝甜甜,是怕毁了甜甜。”
薄宴沉不能理解,“他怎么会有这种极端想法?”
唐暖寧很平静地说,
“这很正常,很多心理疾病的诱因,在健康人看来都不能理解。”
薄宴沉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掛了电话,薄宴沉蹙著眉开著车,若有所思。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陵园入口处。
他一眼就看见了旁边停著的库里南,车牌號津xxxxx,周影的车。
薄宴沉没著急下车,坐在车內想了一会儿,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这通电话打得久,他说了半天才掛断。
收起手机下车,撑著一把黑色雨伞走进烈士陵园。
薄宴沉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每年清明他都会过来祭拜。
轻车熟路找到周庭的墓碑,远远地就看到了周影。
周影跪在大雨里,腰板挺得笔直,瓢泼大雨砸在他身上和四周,泛起一地水。
他低著头,好像做了错事在懺悔一样。
薄宴沉蹙眉,懺悔什么?懺悔自己不该对夏甜甜动情?
这个傻子!
薄宴沉撑著伞走上前。
周影扭头看见他,眼中有意外,但也是稍纵即逝。
大雨哗啦啦下著,薄宴沉没跟周影打招呼。
他先叩拜了周家人,隨后把雨伞丟在一边,跪在了周影身边。
周影怔愣,“沉哥……?”
薄宴沉没理他,跪在地上看著周庭夫妇的墓碑说,
“周叔雯姨,周爷爷周奶奶,周家眾人,我薄宴沉来道歉了。”
“很抱歉,我没有兑现诺言,没有照顾好周影,不知道他平日里竟然过得那么辛苦!”
“我没有尽到当兄长的责任和义务,我对不起周影,对不起周家,让你们失望了。”
薄宴沉话落,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
周影懵了半天,赶紧拉住他,“沉哥!”
薄宴沉道完歉磕完头,才看向周影,
“是我疏忽了,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你的问题。”
“我以为你心里只有血海深仇,报完了,你就解脱了,没想到你还有迈不过去的坎。”
“周影,二十多年前我们结拜时就说了,我们三个余生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共当。”
“你心里有苦,为什么不跟我和周生说呢?”
“外人不想说,我和周生也不配知道吗?”
周影反问他,“你在说什么?”
薄宴沉看著他,很直白地回,
“我看到你屋里那个注射器了,我也知道你注射了什么。”
周影愣住,很意外地看著薄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