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将门关好，眼里的冷意早已化作柔和，但谁让他是个疯子呢。

“念云小姑娘，这是软了？”他抵着门，若在她身上划一抹红是不是更好看。

“扶我起来。”念云的声音越发娇软。

“嗯？”喻之素衣间现过一把刀，而后又消失了，算了，小姑娘会疼的。

他压过去，抵住念云，“你！”

她身后的圆桌不禁晃了晃，喻之的手穿过念云的发丝有了一些暖意，她实在发软双手插住喻之细白的脖子，皮肤下的青筋隐隐现出。

喻之合住玉炉，迷香像断了似戛然而止，留下一点青烟缭梁，光影糅合散下，直至红灰散尽。

“姑娘想杀了我啊。”喻之发出一声浅浅的笑，真是的。

念云瞧见香火幽幽散尽，这才松了手，原来是灭香，抬眸映出喻之颈部皮肤泛出一层薄粉。她的手忽尔又勒紧了，很难受像有食蚁在啃咬。

“好，热。”念云咬了咬唇，使唇色又红了一分，她依恋喻之身上那点凉意，不觉搂了上去，才好些了。怪不得呢，池瑶的香果然毒，世子和谢氏……她想不下去，太，难受了。

喻之瞧见怀里的姑娘又软了几分，脸旁闪过几丝红晕，显得越发小巧。“原来这般软。”他想。

“姑娘这是。”

“别，别说话了。”念云用手轻抵住他的唇角，脑袋埋在喻之的颈窝里，耳根肉眼可见的红起来，“有法子吗？”

念云似一瞬有了力气，离喻之软了些，身上的外衬稍稍滑下些，露出雪色的肩，上有一点红色。

喻之看着离远些的念云，略露不满，“没有，若强行运针。”他捏了一点香沫，“恐怕会伤筋。”

“真的没法子了吗？”念云的眼睛微红，透出点点晶莹，脸畔像是能掐出水来。

“除非。”他顿了顿，“你找个男人。”又看向念云，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其他情绪。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是打算忍到死。”

念云咬唇没有任何回应，真的好难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抬头望向喻之，真好看，怎么就不祥了呢。不受控制似的勾住喻之的脖子，启唇轻咬。

喻之没什么神色，任由她摆弄，念云很重很重的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深深的牙痕，“嘶，痛。”喻之轻哼一声，“姑娘你似乎犯规了呢。”

念云不动了，她背过身去，面向昏黄的墙，凸起一小块墙皮。“不要说出去。”很小声的一句话，她身上的软劲开始慢慢散去，忍住了。

喻之理好衣襟，指节分明，他自觉好笑地看着她，戏谑的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可是只有尸体会永久保密，姑娘何不杀了我？”

“因为，你很好玩。”念云转过头，笑意荡然，茶色的眼睛犹如山涧明澈的清水。

……

喻之点了支蜡烛，火光浮动，房里稍暗，他手里磨着银丝，很仔细，一下又一下的。想起出屋前念云的一句，“谢谢。”

月色入户，有人扶墙踏窗，“主子，歹人已经查清，是无问阁的人。”蒙面人道，他看的出来主子心情不错

喻之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有人出钱杀我一个病人。”有意思。

无问阁是大辽有名的隐士聚地，在此入行，取钱杀人，从小民到官员不等，只要价高没有不接的单，有着极高的保密程序。而无问阁后的人，没有人知道。

“来此暗杀者，人已捉齐，您看。”

喻之瞧着银丝，“真好看，那把扇子弄坏了确实可惜。”他又翻着看，像是想到什么，便又说，“下次来你从我柜里把那块飘花玉拿来。”

蒙面人不解，主子真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危，居然还有下次，他是不打算走了吗？还有那玉，可是御赐的啊，真是疯了。

“还不滚吗？”喻之笑着看他，冷意散出。

“是。”他重新翻出窗外，又听见带着一句笑意的话飘出，“哦对了，那些人清了吧，，记得留几张好皮，做成人皮面具给无问阁送去，说是后生的礼物。”

蒙面人背后现出冷汗，疯子，轻踏绒草，这地方真难进啊。他抬头，今晚是血月啊，难怪。

喻之放下银丝，轻解衣衫，腰间的刀伤清晰极了，血迹渗出使绑带染上红色。重新绑上雪白的纱布，他很记仇的，异瞳微微一沉，像是思量什么很好玩的事。

明月悬挂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在地面上，似一层带血的碎银，晶亮的昏沉，念云身上酥麻的劲还有些残留。

“原来今天是血月啊。”声音带着慵懒的倦意，思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