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麒不仅给文祖献建了火柴厂,还把闸北被炸毁的出租楼一并修建了一番。
而另一边的陆清禾与小羊绝交后却是十分不适应,他和小羊住在一起两年了,衣食住行全是小羊在操心。
没了小羊的陆清禾仿佛变成了一个单身汉,没人洗衣做饭,没人嘘寒问暖,就好像...好像家里少了一个女主人。
陆清禾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些自我怀疑,小羊那么好,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心中动摇的陆清禾急忙否定了这个想法,文祖献和小羊一起生活了五六年,最后还不是不欢而散?他这两年又算得了什么...
陆清禾失落地走出银行,他已经情绪低落了许多天,失去小羊的生活就像是,做菜没有盐,开车没有油,夜晚没有照明灯。
陆清禾觉得生活黯淡无光,要再和小羊和好么?陆清禾不敢,小羊伤害了他的家人,伤害了文祖献,他不可能再和小羊从归于好。
“清禾哥。”
一声呼唤拉回陆清禾的神智,陆清禾恍惚望去,看见了一身青色裤褂的小羊。
正值青春貌美之时的小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高挑挺拔,一头卷发,一眼看去,活力又养眼。
小羊还是那样,装起纯真善良,无人能敌。他走到陆清禾身边,掏出两张纸条,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用央求的语气轻声说道:“哥,新开了一家餐厅,我有券,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陆清禾心中酸涩,但还是那个想法,与小羊重归于好?不可能了...“你自己去吧...小羊,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你做过的事,我不计较,但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那码头呢?码头是我们两个人的,也不见面了么?”小羊问道。
陆清禾顿了顿,说:“除了工作上的事,你与我,还是划清界限吧。”
小羊一脸委屈不忿,他抓住陆清禾的手腕,低声下气地说道:“哥,你别这样,我没有想伤害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小羊触犯了陆清禾的底线,陆清禾难得变得铁石心肠,他摇摇头:“小羊,我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记恨你,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
陆清禾转身就走,小羊拉住陆清禾慌忙跟在他后面。
对于小羊的碰触,陆清禾拧巴地抵触着,他皱起眉头,挥开小羊:“松开!我不想和你闹到撕破脸皮!”
“砰!”
小羊重心不稳跌坐在石砖地上,两张饭券也随之飞落在地。
陆清禾下意识朝小羊身边走了两步,又赶忙退了回去,他咬咬嘴唇,欲言又止,眼里有不舍与不忍。
最后,陆清禾决绝地丢下了小羊,转身离去。
小羊抬起眸,不再是满脸纯真,他一脸戾气从地上爬起,他绝对不会放手陆清禾。
陆清禾是很特殊的存在,听话,善良,洁身自好,没有异心,陆清禾对他好,全心全意地对他好过,只要满足某些条件,陆清禾甚至可以完全属于他。
小羊从前喜欢文祖献,现在喜欢陆清禾,从小缺爱的变态心理,让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绝对的掌控欲。
文祖献心狠,绝不会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陆清禾是不一样的...他心软,什么事都可以得到他的谅解,更何况,他从未伤害过陆清禾本人。
文祖献和陆清禾是不一样的...
比起丢弃他的文祖献,小羊更加无法忍受陆清禾与他绝交。
如果说对文祖献的喜欢,是黑暗中遇到了光,是一起逃出泥潭后的执念。那么对陆清禾的喜欢就是细水长流的过日子。
平淡幸福的生活是可以抵消执念的。
...
凌晨时分。
焦急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陆清禾打开门,门口却是小羊。
这回,陆清禾没有赶走小羊,反倒是一脸焦急地把小羊搀进房间。
小羊受伤了,腰侧全是血。
“天呐,你...你这是怎么了...”陆清禾被吓到了,他半搂半抱住小羊,询问的语气变得哆嗦起来。
小羊被轻手轻脚放在了沙发上,他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声音也变得格外虚弱:“对不起哥...我...我好像得罪人了,我没有地方去了...我只能来找你。”
陆清禾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拿来医药箱,他拉开小羊的衣服下摆,腰间的血迹已经糊地分辨不清伤口的原形。
“怎么这么严重!”陆清禾急地眼睛都红了,他被吓昏了头,此刻才反应过来:“这得去医院才行!”
这一出,就是为了留下来,小羊才不愿意去住冰冷的医院,他虚软地抓住陆清禾的手:“别去医院...不能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陆清禾说着便要抱起小羊。
小羊气若游丝的哀求道:“哥...求你了...”
陆清禾心中一酸,受了伤的小羊可怜兮兮,哀求的语气就像是用针在刺痛他的心脏。
陆清禾最终退让一步,打电话给了私人医生。
医生给小羊处理好伤口,好在,伤口看着吓人,但不致命,只需好好静养就能恢复。
陆清禾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送走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