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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造访者(Ⅰ)【小推一下剧情,第二个登场】

每个早晨的时候,西里斯要经历的最为艰难的事莫过于,从长手长脚的乌勒尔怀中挣脱出来。很久之前他就提倡雄雌有别,要求分房睡,不过没有什么成效。

刚起来,头还很昏,不过乌勒尔还有仅存的良心,知道帮他那忙活了一整夜的亲哥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疲劳。乌勒尔的面庞由于阳光而变得光彩照人,这小子一直都是那么帅,被操过后就更帅了,八成是因为他吸走了西里斯的阳气。

纵欲并没有什么好事,至少对于西里斯而言没有什么好事,他已经明白为什么雄虫们对这种事情兴致很低了,每次灵能接驳都是颇费心力的活动,就像是在练腿日前往健身房一样磨人。虽然乌勒尔学乖了一样会给他点别开生面的交媾,但累就是累。而这在联邦这甚至是一种计划式的繁殖行为,有点难以想象里面的雄虫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他不去登记成为虫上虫或许是正确的决定。

再这样我就要变成无性主义者了……西里斯懒洋洋地躺在乌勒尔的胸肌上,琢磨着哪天郑重告诉自己的弟弟,乱伦是不对的,他们应该停止这种可耻的行为。

“哥,最近好像变得很乱,安瑞克的货丢了,他觉得是怒鲨干的,他们的气氛剑拔弩张。”乌勒尔一边帮他按着太阳穴,一边说。

“边境星什么时候不乱?一年前安瑞克干掉老欧文上位时也是这样,到头来也没什么事,总不能真的来个能把边境星搅得一团糟的怪物吧?”

且不论乌勒尔的考量,西里斯该找点新的乐子了。距离收到那台引擎已经过了两星期,甜蜜的日子眨眼间转瞬即逝,在好奇与新鲜离去之后,西里斯正计划重新打开店面,等着新的冤大头上门,至于组装机甲,现在已经隆重成为他的晚间益智游戏——就算有机械辅助,关键的调整也得西里斯自己做,关于机甲的所有知识都是他自学来的,当前目标是能动就算成功。

想到就做,他在当天的早上十点打开了店门。那个上午和平常的时日相比,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由于他的品牌高端,所以少有人登门,故而那个古怪、有礼有节的雌虫就是他今天的第一个顾客。

当听到敲门声时,一向自忖见多识广的西里斯都不免为之一愣,如果是有人粗暴地挥刀破门而入,他反倒更加习惯些,毕竟这才是常态,回过神后,西里斯开口了,无论如何,他得回应对方:

“请进。”

门从外面打开。

打从照面的第一个瞬间,西里斯就知道这是个非比寻常的家伙儿,尽管他的衣装已经做到入乡随俗,但那通身的气派丝毫掩盖不住。雌虫自十岁分化开始,直到二十岁都会长个,以至于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但也少有虫能有这样的身形。

他大概比乌勒尔还高,胸膛延伸出壮丽的肌肉的山岳,连带着斜方肌与肩宽也显而易见地开展起来,曲线到了腰部就急剧收缩,顺着一丝赘肉都没有的结实长腿往下。他的神态严肃恭谨,与剃短了的头发相得益彰,黢黑、深沉的双眼坐落在锋锐的眉毛下方,带着让人印象深刻的威严感。并不是简单的英俊,而是像乌勒尔一样存有超凡脱俗的韵味,就像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独自伸展躯体的巨蛇,优美又凶恶。

出乎意料地符合西里斯的喜好,如果在前世的约炮软件看见就会失去理智,但如果在现在坦率地承认这点,可能会引发没必要的事端,举例来说,身后的弟弟就不是好相与的对象,一个不好可能就会走向终生监禁。

就在西里斯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虫时,他也毫不胆怯地观察着西里斯。

“早上好,西里斯先生,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雌虫说,他吐字时清晰明朗,仿佛在念诵诗歌。与此同时带上了笑容,是那种客气的浅笑,尽管冲淡了冷漠,另一方面却是载满了不协调。这仅仅只是客气罢了,而且很快就收敛起来,变回了最开始庄重的样子。

那个古怪到让人不适应的笑容似乎是出于礼节才摆出,根本不注重实际的形式,而口音与腔调恐怕只有在首都星才能养出来,意识到这点的西里斯心想:来的还真是个大人物啊。

既然是大人物,那肯定非比寻常,西里斯暗暗提高警惕。

“事实上,在这个行星上用这种方式打招呼只会让虫感觉毛骨悚然,你都已经打扮成这样了,还坚持礼节反倒显得没必要,这位……先生。”西里斯抬高他的眉毛,做出讶异的表情。他真的是该死的,彬彬有礼。西里斯惊讶于这虫的绅士风度。

“我来这儿的时间很短,还没学会该怎么合乎场合地说话,这里的口音对我来说很难适应。如果令你感到不适,那么我会道歉。”雌虫低下眼睛,似乎是手足无措,对于熊一样壮实的虫而言,这不相匹配,“我叫卡列欧,踏足这片土地刚刚两星期。”

两星期,关键的时间点。西里斯的脑袋转得很快,他和乌勒尔互相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中都看到了自己的想法。

“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有礼貌的卡列欧先生,你是要出售还是订制服务?我猜你在登门之前就已经充分地打听过了,也就不需要我进行额外的介绍了。”工作状态的西里斯比平常更加咄咄逼人,他纤细的手指划过工作台,显露出来的全息投影对应着各个价位的商品,作为服务业的商人,他的业务看起来相当完备。

卡列欧迈开步伐,来到柜台前坐下,此时,他距离西里斯只有一步之遥,强烈的视线也就从西里斯身后那个青年投射而来。

他知道那是乌勒尔。以卡列欧的视角来看,也称得上天赋斐然,待在这个荒漠一样的行星无疑是空耗才能,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干净健康……卡列欧的视线略过乌勒尔的全身便收回,专注于眼前。

“我想找一个虫。”他没有看上面的价位单,而是朝着西里斯报出自己的要求,张望四野后,其荒谬程度会让西里斯觉得自己听错了,他澄澈的眼睛倒映西里斯的身影,压低声音,说道,“一个雄虫。”

什么东西?西里斯心底里一疙瘩。

一边斟酌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探索着客人的全貌,经过缜密的思考过后,西里斯说道:“我无法完成这个要求。首先,先生,你在开玩笑吗,边境星上哪儿找你说的东西,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雄虫?”

这是实话。

卡列欧盯着他。如果换个拘谨点的环境,西里斯便会认为他正身处审讯室,而卡列欧就是冷漠无情的拷问官。那种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虚假氛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高级雌虫特有的压迫感,他曾经在乌勒尔身上体会到相近的感觉,而今卡列欧给虫的感觉更甚,恐惧的波动穿透了他的皮肤。

雄虫害怕雌虫,这是种族天性。不过要西里斯来说,其中不乏对高高在上的捕食者的畏惧,因为意识到对方存在于本能的贪婪和食欲,所以才不敢靠近,就像雄蛛会被雌蛛捕食。说实话,与乌勒尔交配时就已经给他了自己会被吃掉的感觉。

不过卡列欧似乎是另一种次元的东西,他有着超越种族本身的威慑力,无论是雌虫还是雄虫,应该都会畏惧他。

乌勒尔从后面站起身来,一只手按着西里斯的肩膀,睨着卡列欧。

“我听说过你,乌勒尔先生。请放心,我不会无故使用暴力。”卡列欧似乎是那种崇尚和平主义的雌虫,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抽出来一样东西,“至于西里斯先生,我这么说是因为得到了可靠的消息。”

“嚯?”西里斯装出感兴趣的表情。

“联邦规定,雌虫在非繁殖期间只能服用工业生产的正规信息素。因为雄虫的数目很稀少,他们的信息素往往也只会优先配给被他们烙印的雌虫。”

不会吧。不知为何,西里斯回想起了两个星期前看到的冤大头,连灵能引擎都拿出来卖、债台高筑的雌虫。

“但是最近,在联邦境内发现了非法的生物信息素。它们来自活体雄虫,而且虫洞追迹的最终目的地,是这个行星。”

妈的。

【本章阅读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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