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其他的很多王国。
秦明发现神木王国才是最热衷於学习自己技术的国家。
他就对这些人很是好奇,想看看他们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听到这些话之后,褚贏和孙金山顿时愣了一下。
他们本以为秦明这一趟过来是非常忙碌。
甚至是有些焦躁的要解决判將的问题。
可实际上並非如此,他甚至有时间去观察这些人的技术水平。
“可是陛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於危险了?”
“放心吧,这一趟朕並不是直接跑到他们內部,而是走一条近路去沙漠。”
秦明缓缓开口,这个时候也提起了关於沙漠那边的问题。
另外一边,在沙漠中,带著上万部队的常白山和柳月梨,也终於和赤血盟的杨光年部队碰面。
无边无际、滚烫而窒息的金色沙漠蒸腾著高温。
这就是號称死亡海的真容。
他们已经进入了这片沙漠的最核心地带。
天空悬著一轮不肯熄灭的白炽火球,毫不吝嗇地向这片无垠沙海倾泻著暴烈的熔金。
风也带著恶意,捲起细碎如针的沙尘。
磨礪著每一寸裸露的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著滚烫的砂砾。
大乾王朝的军阵,如同一条盘踞在沙丘上的疲惫铁鳞蛇。
厚重的玄甲覆盖著每个士兵。
在毒辣的日光下闷得如同蒸笼。
铁甲表面滚烫,触及裸露的皮肤便是一阵青烟,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瀰漫开来,与铁锈、汗水和沙尘混合成蒸腾的气味。
士兵们经歷了接连不断的赶路,就算是有著后方供应的物资。
此刻也还像是从蒸锅里捞出。
湿透的征袍紧贴后背前胸,又被烈日舔舐成干硬的盐渍硬壳。
每一声喘息都带著嘶哑的破音。
马匹鼻孔大张,无力地喷著灼热的粗气。
头颅低垂,几滴珍贵的涎水落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便被吞噬。
只留下一个微小的湿痕,转眼又化为乾涸的印记,仿佛从未存在。
常白山按著腰间的战刀,手下的触感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眯起眼,极目望向前方那道缓缓逼近。
在热浪中扭曲升腾的黑色潮线,赤血盟,杨光年。
他早就已经听说过对方。
柳月梨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身侧,一身利落的青衣,在一眾沉重的玄甲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稳定。
沙漠特有的狂风吹过,捲起漫天黄沙,让那张本应清雅娟秀的脸也蒙上了一层肃杀的沙尘面纱。
唯有一双眼睛,清澈锐利,仿佛能穿透燥热扭曲的空气和漫天黄沙。
精准地钉在远处敌军战旗下那个魁梧的身影上。
“杨光年选了个好坟场。”
常白山的声音如同乾裂的木头互相摩擦,很疲惫,但异常坚定。
目光锁在敌军中央那面刺目的猩红大旗上。
“先渴死的,未必是我们。”
他猛地举手。
在他身后,一面大旗被狂风猛地扯开。
青蓝色为底,一条狰狞咆哮的银龙在风中狂舞。
这是大乾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