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快来人啊,马车撞到人了!”那老头扯著嗓子叫嚷起来,可实际上马车离他尚有半米之距,这般行径,显然是遇到碰瓷之人了。
春丽瞬间慌了神,她从未遭遇过这种状况,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眨眼间,周围便围聚了一群看热闹的民眾,將马车围得水泄不通,眾人皆好奇地观望,却无人上前帮忙解围。
春丽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那老头说道:“老伯,要不我先带您去看大夫吧?”
老头却把眼一瞪,恶狠狠地回应:“我不去看大夫,赔钱,十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
春丽一听老头狮子大开口,且坚决不要看病只要钱,心中便知晓此事难以善了。
她刚想再开口理论,人群中几个獐头鼠目的傢伙便开始起鬨。
“你看你把人家撞了,赶紧赔钱了事,別磨蹭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怪声怪气地喊道。
“就是就是,十两银子而已,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也跟著叫嚷,还上前一步,故意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春丽心中明白这些人定是老头的同伙,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诸位,我这马车分明未曾撞到这位老伯,你们这般强行索要钱財,莫不是一伙骗子?”
那几个同伙听了,顿时面面相覷,隨后便恼羞成怒。尖嘴猴腮的男人跳脚道:“你这少年,好不讲理,我们都是好心作证,你倒污衊起我们来了,不说清楚今日別想走了。!”
说著,他还伸手去拉扯春丽的衣袖。
春丽用力挣脱,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著可能会帮助自己的人,然而周围的旁观者大多只是抱著看好戏的心態,无人愿意站出来。
此时,老头在地上也开始翻滚起来,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口中还念念有词:“我这把老骨头啊,要被你这狠心人撞散架了,没天理啊!”
春丽心急如焚,咬咬牙,只好认命,从荷包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老头。
“不能给他钱!”
人群中陡然传来一声正气凛然的高呼。
眾人纷纷侧目,只见几个官差拨开人群,稳步来到春丽面前。
春丽抬眼一瞧,心中不禁一喜,来人正是昨晚在客栈有过一面之缘的邢捕头。那几个刚才还在囂张叫骂、起鬨耍赖的傢伙,瞬间没了声响,如鼠见猫般,灰溜溜地挤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邢捕头面色冷峻,上前对著地上的老头猛地踢了一脚,怒喝道:“牛癩子,你又讹人了,今日定不能轻饶,非要依法查办你不可!”
那老头却仍狡辩道:“邢捕头,我哪里敢讹人吶,我是真被这马车撞了呀。”
邢捕头冷哼一声:“哼!你牛癩子在这方正县的恶行早已臭名远扬,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方正县可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法外之地。来人啊,给我把他锁起来,押回县衙,先让县令老爷打他一顿板子再说,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言罢,几个捕快迅速行动,如狼似虎地將牛癩子牢牢锁起。周围的人群见状,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与鼓掌声,皆为邢捕头此举拍手称快。
邢捕头转而朝向春丽,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这牛癩子在方正县作恶多端,为害乡里已久,今日本捕头定要为民除害,依法惩治於他。还烦请姑娘与这位公子跟我前往县衙录个口供,以便將此事彻底了结。”
春丽满是感激地说道:“多谢邢捕头仗义相助,替小人解围。我这就与大人一同前往县衙,定当全力配合。”
春丽满心疑惑地驾著马车,隨著邢捕头一行人在曲折的小巷中左拐右绕。
“不是去县衙吗?这是何处?”春丽忍不住出言询问。
邢捕头镇定自若地解释道:“此处便是县衙后门,二位隨我进去便知详情。”
春丽与同伴未曾多想,毫无疑虑地下了马车,跟隨邢捕头等人踏入院子。
入目之处,只见院子里荒芜寂寥,乾枯的藤蔓肆意蔓延,荒草萋萋丛生,一群羊被圈养其间。
而昨日所见的那个羊倌,正站在院子里,脸上掛著不怀好意的嬉笑,直勾勾地盯著春丽二人。
突然,身后的门“砰”地一声紧闭。几个捕快瞬间凶相毕露,如饿狼扑食般猛扑过来,將春丽二人擒住,粗糙的绳索迅速在她们身上缠绕捆绑。
春丽与同伴不过是柔弱女子,面对这几个彪形大汉的粗暴行径,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扭动,却如何敌得过对方的蛮力。
春丽刚欲大声呼救,一个麻核桃便被强行塞入她的口中,剎那间,她的呼喊被封堵在喉间,再也无法发出半点声响。
邢捕头转身对著羊倌諂媚笑道:“老倌,两只肥羊给您送来了。”
羊倌上下打量著春丽二人,点点头道:“不错,这个合我心意,还是个雏儿,定能卖个上好价钱!”
一个捕快眼神淫秽地盯著春丽的同伴秋娘,凑到邢捕头身旁,恬不知耻地央求:“头儿,这小娘子生得如此水灵,能不能让兄弟们先快活一番?”
邢捕头顿时怒目圆睁,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怒骂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若是被你糟践了,还如何卖得上价钱?若是县令老爷知晓你想动他的货,定扒了你的皮!你若想寻欢作乐,拿了银子自去青楼。还愣著作甚,出去把那马车牵进来,里面的银子大伙瓜分了。”
那捕快被呵斥得灰溜溜的,赶忙跑出去牵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