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嫂也不清楚，但她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可能和明月有关。

周老头也不反驳，笑着喝了一口白开水，他啊，有宝贝孙孙了，孙子孙女都有呢，可真好啊！

可今晚的事情不同，柳慧知道她的明月绝对没有接生的本事，也没有划开嫂嫂肚子的勇气，更莫说又是插针又是止血的，这都是不是她的女儿能做到的。

等周大明忙里忙外把担架还了，跟大队长那边也说了话了，回来也没了睡意，就好奇地问起了今晚是什么情况？

这时柳慧的脸色才变了几变，想起了幺女身上的不同寻常来。

可那个人不是她的女儿，那她的女儿呢？

这一刻，柳慧的脸阴沉沉的，眼神晦暗不明。

周老头看她不说话，伸手要推她。

迎着丈夫不解的目光，她嘴巴张了好几下，最后却是摇了摇头：“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家里现在挺好的。”

“我先回屋看看娃，你们也早点睡。”她匆匆撂下一句话，就往周二明那屋跑去了，那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慧就倏地站起了身，板凳在地上拖拉出尖锐刺耳的咯吱声。

等到后头柳慧回了屋，周老头就说起了这事儿：“现在家里不缺钱，老二媳妇儿给咱们老周家生儿育女的，不管再多钱，咱们都得带她去看去治。镇上的卫生院治不好，咱们就去城里，城里还不行，咱们就去省里，总有地方能治好的。”

家里人这才想起来，还真没人去看两个娃的性别。

看着柳慧眉头就没松过，他又安抚道：“你呢，也别太着急了，叫老大他们见着不好，老大媳妇儿肚子也大了，受不得吓。”

柳慧却是一拍脑门儿，露出了懊恼的模样：“哎呀，遭了，先前给老二家备下的，可都是女娃的衣服。”

柳慧只心疼幺女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才变成如今这个勇敢的模样。

周大明无意识的砸吧砸吧嘴，有些茫然：“妈这是怎么了？”

柳慧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幺女去哪儿了？

那个‘人’其实也在扮着好女儿，她也为周家做了不少事情。老大媳妇儿不吃东西，她就回来做酱料，她还钱让老大老二开养殖场挣钱，让老四也跟着她得了好处……

她知道她对不起女儿，可她不仅仅是女儿一个人的母亲。

柳慧笑了，笑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周老头看着妻子一副莫名其妙又哭又笑的模样，想了想只觉得她今天是受刺激了。

他伸手将老妻揽在怀里：“睡吧慧娘，睡醒了，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柳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