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这么瘦,”他轻声说着宠溺的话,手掌仍然抚摸着她后脑勺,“明天去清泉山后,让家庭医生给你规划一下三餐。又要咬我,嗯?”
多好的理由,送到面前来了不用白不用。
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只看思考这个问题的人愿意偏向哪种答案。
“我才没有,”云姝趴在他肩头上,闷声闷气说,“我就是看看那个牙印。”
这次是顺从的,趴在他怀里,埋头在他颈间,两只手搭在他两边肩膀上。
有这样的错觉,多数时候就会产生这样的行为,人的欲望会跟随想法渐渐蠢蠢欲动。
废话,她活了十八年,又不是才投胎到这个身体里。云姝自己也抬手摸了下,不走心地说:“知道。”
她几乎就站在他腿间,膝盖都能碰上沙发边,只要他收拢手臂,她整个人都会跌进他怀里。
“怎么就这么爱哭?还委屈?”
“痛。昨天晚上最痛,”云姝没什么表情地说,“痛得喉咙喝不下水,所以才没吃饭。”
“过来。才吃了饭就窝在软沙发里不好。”
云姝这才正眼看他,迟疑问:“真的?”
他认为她是在闹别扭,也不求她亲口说出来,还轻笑一声:“眼睛都哭肿了,真那么委屈?”
周京墨沉稳姿态足足的:“有委屈就说,下次不准跑出去那么久。就没想过遇到不怀好意的人怎么办?”
云姝撑着他的肩膀抬起头,盯着他眼睛沉默了会儿,然后喃喃自语道:“我讨厌别人骗我,欺负我。你骗了我。”
他觉得可爱,指腹又去碰了下。
“看有什么用,又不能镇痛。”她绷着脸嘀咕,行动上却乖顺地靠过去两步。
周京墨看得清楚明白,手抚上她脖子时都下意识一再放轻动作。
想到这里,周京墨又微沉着呼吸,语速再度放缓:“我保证,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你可以搬着东西离开,去找陆明珠也行,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也行。可以吗?”
周京墨揽住了她的腰。
云姝跌进他怀里,却不像白天在车里那样顺从窝进去,而是绷着身体,像张弓一样不肯服软。
她抿着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耳垂上有颗小痣,自己知道吗?”
“不回答可以,记住就行。站过来点,我看看脖子。”
周京墨自然而然地认为她还是在说闻堇年的事,安抚着:“以后不会了。”
“还知道是你的牙印,咬得那么用力。还在哭?”
她蹭着他肩膀摇头:“没有没有。”
“没有最好,再哭你的眼睛都不能要了。昨天出去怎么过的?小白眼儿狼,我找了你一天。”
怀里的人好像有点愧疚了,蹭了会儿,小声说:
“我去洗手间躲了半个小时,然后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走了。但她可能害怕我是坏人,所以半路上了车。我没有钱,上不了车,只能继续走。
那个小区很安静,我在那里坐了会儿,不小心睡着了。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没有地方开门,我就继续坐着。有很多路过的人盯着我看,还有个小孩儿拿了一袋猫耳朵递给我吃。
我吃了两个,想给他买点回礼就去问便利店在哪里。不过那个小孩儿被叫回家吃饭了,我没送成。再然后,我在便利店里呆了很久,那个姐姐看见我脖子上伤,想报警,但我害怕被你们找到,就没让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