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一个人，乔陆总是会想起多年前，充斥着汗水与欲望的夜晚。透过任何反光的物体，都会随机映出星念半赤裸的身体。每当他闭起眼睛，那个与黑暗融为一体，认命又卑怯的少年就一言不发地跪在他面前。

并没有人用威胁或暴力的手段强迫他接受星念的恳求，乔陆随时都可以站起来拒绝这场公开羞辱。总之，他什么也没有做，默许了星念接下来的所有行为。他觉得自己恶心，却又一次次被这夜肮脏的情动诱惑着自慰到高潮。

他傻愣愣地站在星念面前，自上而下的视线审视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体，看他很熟练地用两根手指将裤子腿到膝盖，像宠物一样对着临时的主人撅起小巧的臀部，想要引起不知所谓的注意。

他沉默地等星念用温热的口唇包裹住自己的性器，接着便是一阵湿漉漉又柔和的舔弄。他的舌头比开口说话时更加灵巧，以至于让人怀疑起这部分器官的真正用途。时轻时重的水声似乎也在调动更加暧昧又迷乱的气氛，乔陆的下体在星念的舔弄下，就像是得到灌溉的幼苗，一刻不停地在他潮湿的口腔里爆长。

“唔……嘶，哈……哈啊……”他独自半躺在林修安排好的房间，窗帘半遮挡的透光玻璃，再次投射出当年的光影。宽松的牛仔长裤下，也能看出他胯间的性器已经发育成了令成人都要羡慕的程度。在手指无序的摩擦间，突地从腿间跳出，急不可待地在密闭的空间里倾吐出主人的秘密。

乔陆的背重新靠回枕头，被濡湿的手指间正随指缝流出半透明的液体。他用手拢了拢，又继续一刻不停抒解即将决堤的躁动。玻璃上是今天被被禁锢在玻璃箱里让人思念不已的人影，仿佛在此刻已经迫不及待与自己融为一体。依然是数年前瘦削又可怜的身影从他两腿间慢慢化成一团人形，不断吮吸着他内心灼热的渴望。

“乔先生，打扰了。”

突如其来的对讲提示音令乔陆从美梦中惊醒，他看到持续闪烁红灯的电话机，匆匆拿纸巾把手胡乱抹了一遍，深深呼吸几下，对着听筒简单应道：“喂？”

“乔先生，方便的话请开门，我们来做最后的验收确认。”

熟悉的声音顺着信号传来，乔陆按了按额头，应了声：“马上来。”

门口出现了三个人，林修笔直地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个中等个子的壮汉，他们推着等身高的透明柜子，恭敬地跟在后面。乔陆看到抱膝坐在里面的人，不假思索地想要冲到他身边。

然而，林修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摊开手里的文件夹，在乔陆发怒前抢先说明道：“这是拍定和交付信息，没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吧。”

乔陆草草翻了翻协议，又扫了眼签字框，就迅速在黑色的框里落下自己大名。林修向乔陆微微鞠躬了一躬，又示意两人将柜子推进乔陆的房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两支钥匙，交到乔陆手上，笑道：“恭喜，物归原主。”

“少来，我心情好，懒得和你计较。”

“乔先生，”林修的视线刚往下一撇，更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趁着没有别人揶揄道：“这么着急解决问题吗？”

“林修！你他妈收收你那八婆样！”乔陆非常讨厌林修敏锐的观察力，又不过瘾地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吼道：“够了！别搬了！给我出来！”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乔陆身边终于清净下来。由于乔陆的拒绝，柜子被潦草地放置在会客厅与卧室交界的地方，微妙地落差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倾斜角度。他几步走过去，用钥匙旋了几下，打开固定的金属锁，小心又缓慢地喊了一声：“星念？”

抱坐在里面的人一动也不动，宛如一个孤独又精美的人形玩偶。乔陆有点着急，轻轻摇摇他的手臂，试探道：“我是乔陆，是你吗……星念……”

猝不及防地，他突然探着身子爬出柜子，长时间的拘束下，令他手脚有些僵硬，不平稳的地面让人重心失控往地上跌去。眼看就要撞到地面，乔陆眼明手快拉住他，把他强硬地锁在自己的怀抱。

“……”

他听到胸口传来一阵惊魂未定的呼吸声。想想也是好笑，这竟是自己第一次与他拥抱。他静静地看着，微亮的灯光恣意沿着他后颈的骨节，连出他脊柱的弧线，脊背薄得让人心酸，原本光洁的背部多了几道来源不明的红痕。乔陆仰天把即将落下的眼泪收进眼眶，红着眼睛继续柔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找到你了，会好起来的。”

“……不，不是的，对不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简单的否认并没有在他的心上泛起什么涟漪。乔陆紧紧将他锁在自己的怀里，他似乎沉浸在一种虚幻的构想里，只一遍遍吻着他藏在碎发下的后颈。

“……唔”

“是我没用，明明一直在找你，可是什么也找不到……那个姓钟的畜生已经不在了，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你要走也没关系……”乔陆趴在他的背上，不停细声重复着。他好像就是断定，或者非要把这个名字送给他。

“主人……”

这两个字才刚刚说出口，乔陆立刻倏地松开手，掰过他的脸，一言不发注视起来。尽管这件精美的人形摆设正恭敬地望着新主人，准备听候任何发落。可是，乔陆棕黑色的双瞳在灯光下像猫一样微微收缩，看上去不带任何悲喜的感情，只是失焦般朝向远处一栋栋耸立的黑色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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