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到大概快到靠近岸边的位置,禹司白看着那繁多的渔船朝着这个方向驶来,眉头紧紧皱起,神色带着几分不悦。
掩去周身的森冷之色,指挥着鱼群靠近其中一艘渔船,脸上浮现着一抹好奇的神色,话语染着几分淡薄道:
“大叔,你们这大清早的就要去捕鱼?”
被拦下的人,眉头刚要皱起,便看见了禹司白递来的一块金子,脸上神色顿时就乐呵呵了起来,麻溜的接过金子,凑到嘴边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后,语气顿时变得谄媚道:
“我们这不是要去捕鱼,是去山神岛,帮山神大人驱除邪祟,只是山神岛向来无踪影,我等昨日已经寻了一天了也未曾寻到。”
闻言禹司白敛眸遮掩住眼底的深色,佯装着一副疑惑的神色道:“原来如此,可是山神大人不是护佑一方太平的吗,怎么会被邪祟缠身。”
只见大叔将金子小心翼翼放入怀中,蜡黄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的憔悴,眼眸中透出的神色带着些许愤愤的意味,叹了一口气道:
“唉,本来我们村今年收成便不大好,又正巧碰了洪水,村里的神婆便建议向山神大人献祭少女,可是那姑娘得知自己被山神大人选中后,死活不肯献祭,眼看着洪水就要来了,村里只好将人强行献祭了,唉”
说道此处大叔眼眸中微微扬起些许不满的神色,似乎给不满那姑娘反抗的举动,毕竟在他眼中,被山神选中那是无上的荣耀。
“结果谁知那姑娘对我们心生怨怼,挑唆山神大人故意对我们村降下天罚,而且我们村第二个被献祭的姑娘回来了,说那第一个姑娘已经被怪物附身成了邪祟,也正如此山神大人这才不庇佑我们村子。”
听到这里,禹司白有些不大明白,第二个被献祭回到村子里,说的应当是前些日子,偷拿了山神大人的山神之魄的那名姑娘,可是那变成邪祟的第一名被献祭的女子,他并未在山神殿中见到。
忽然禹司白想到了当时那姑娘一直对着山神所喊的话,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了他心中,那第一个被献祭的姑娘大概就是山神了。
猜想到这个答案的禹司白看着眼前的村民,嘴角抽了抽,眼眸中闪着细碎的流光,有些无语,用山神大人去祭祀山神,当真是想得出来,还想要山神大人庇佑。
不过禹司白并没有将这一神情表现出来,反而一副豁然大悟的神色,随后伸手指着小船中躺着青年问道:
“大叔,这个人是你们村子的吗?”
闻言大叔这才发现船舱之中,躺着一个人,眯着浑浊的眼眸仔细一看,随后脸上神色刷的有些震惊道:
“这不是徐青吗,昨天一天没有回来,大家伙都以为他在湖上出事了。”
“在下今日路过一处幻境时,碰巧看见了这人躺在船舱之中生死不明,就将人带出来了,既然大叔你认识,那边麻烦大叔你将其带回村中吧。”
说着禹司白抬指微微晃动一道无形的绳索便将两条小船系在了一起,随后脚下轻盈的从船首跃下,悬浮落在水面上。
不等大叔有所反应,禹司白便径直离开了,几个呼吸间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湖面上,见到如此景象的大叔还以为遇到了神仙,连忙惶惶跪下,朝着禹司白离开的方向不断跪拜着。
随后大叔也不急着去寻找山神岛,反而带着两艘渔船还有昏迷不醒中的徐青,匆匆往岸上赶去。
一回到村子里大叔便大肆宣扬着说有了不起神仙要去山神岛上驱除邪祟,他们很快就能够重新获得山神庇佑了,还将禹司白将徐青送回来的事情浓墨重彩的说一遍。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除了乘船出去寻找山神岛的那些人,其余留在村子里的人全都围到了村尾徐青破旧的小屋里。
想要从徐青哪里了解一下他这消失了一天究竟经历了什么,神仙又是如何将他送回来的。
只可以徐青一醒来,整个人便痴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会望着人流口水,而且一接近还会扑上来咬人。
村子里的林婆子来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可惜道:“他应该是误闯入了山神岛,被那妖言惑众的妖女摄了心魂,人怕是废了,好不了了。”
对此村里人只是惋惜了一阵,随后便将徐青关在了屋子,免得他见到人就扑上来咬。
不过一想到将徐青救回来的神仙,村民心又涌上来了一股子希冀,跑到湖边等着那些前去寻找的人,有没有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可惜直到傍晚,前去寻找山神岛的村民都回来了,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好消息,反而还丢了两个人。
不过丢的这两个第二天一早也被送了回来,虽然没有向徐青那般,但是却死活不肯说究竟遇到了什么,甚至连湖边都不敢再去了。
但每天都依旧还是会有人乘着渔船出去,而且每次都么失踪一两个,虽然第二天一大早又会被人送回来。
久而久之众人对大叔口中的神仙保持着怀疑的状态,随着又一次的山洪爆发,众人心有余悸的站在山坡的高处,看着下方汹涌的洪水,原本微微明亮的眼眸再度蒙在了一层晦暗。
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他们都不曾找到过那虚无缥缈山神殿,反而每天都传来的是噩耗,哪怕他们都回来了。
但却闭口不提在湖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仿佛那段经历就算是回想起来,都会让人心生胆怯,而大叔口中神仙也没有传来丝毫的消息。
夕月村的人自那场洪水之后便不再执着于寻找山神岛了,反而每天趁着可以出去的时间四处搜寻着食物,对山神也不再敬畏,但却不敢损坏村中的山神塑像,怕引来震怒。
村中的人就这样麻木的经历了一天又一天,村中熬不住的老人在这无尽的折磨中,彻底丧失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