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疗养院,陈熙驱车直奔华德科技园。
与此同时,新庐市某购物中心。
张萱闷闷不乐地吃着冰淇淋,对面坐着她的男闺蜜吴彦。
“你又把我叫出来干嘛?”张萱没好气地瞪了吴彦一眼。
“当然是想你了呗。”吴彦嬉皮笑脸。
“滚!”
“天天在家带孩子多闷啊,出来放松下不好吗?”吴彦试图开解。
“我老公最近忙得很,等他有空了自然会陪我。”
张萱冷哼一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其实这段时间她和陈逸枫争吵不断,隐约感觉陈逸枫的生意出了问题。因为好几次偷听到他电话里提到要账之类的字眼。
但她生性要强,绝不会对外人吐露这些。
吴彦早看出她心情低落。
他之前试探性地约陈逸枫看展览被拒,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看陈逸枫最近焦头烂额的,是不是生意不太顺啊?”吴彦故作关心。
“再不顺也比你有钱!”张萱反唇相讥。
“那可说不准,”吴彦压低声音,“你们小区最近有好几栋别墅都被法拍了。这年头生意难做,搞不好哪天……”
“……”张萱一时语塞。
吴彦说的是事实,邻居里确实有几个老板破产了。
“萱萱,陈逸枫年纪不小了,这种老男人心思重得很,钱永远排在女人前头。你得为自己早做打算啊。”吴彦往前凑了凑。
这些道理张萱岂会不懂?
“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笨蛋来教!”张萱冷着脸。
华德科技园,会议室。
气氛剑拔弩张。
总经理陈才悦坐在主位,脸色铁青:“现在厂里什么情况大家都很清楚,效益下滑,设备产量下降,定单萎缩,质量还不稳定!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人手脚不干净……”
自从当上这个总经理,他就没顺心过。
陈家的人使唤不动,张家的人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他在厂里毫无威信可言。
今天,他决定拿张家人开刀立威。
“张炎!张涛!”陈才悦猛地一拍桌子,“上次偷拿厂里材料的事,我警告过你们!你们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现在竟然连公司的核心软件都想动歪脑筋……”
“陈才悦,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你不就是想整我们兄弟俩吗?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干嘛!”张炎毫不客气地打断,也拍案而起。
“就是!”张涛在一旁帮腔,同样拍桌怒吼,“软件怎么卖?那是跟设备绑定的!你懂不懂?”
“绑定?设备有保护模式,会加密存储最新数据,就是为了防检修泄密和恶意破坏!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管理员权限偷偷卖给外人,不就是想让竞争对手拆机仿造我们的设备吗?!”陈才悦怒极反笑。
被戳中痛处,张炎恼羞成怒,一把拍飞了桌上的钢笔。钢笔像支利箭直射向会议室门口!
恰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影闪入,电光火石间一抬手抓住了飞向自己面门的钢笔。来人看都没看,手腕一抖,钢笔原路甩了回去!
“啊!”一声惨叫。
钢笔不偏不倚砸中张炎的眼眶,疼得他捂着眼睛蹲了下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混蛋!哪个王八蛋!”
“哥!你怎么样?”张涛赶紧扶起张炎,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皮外伤,顿时松了口气。
他怒火中烧地转向门口的青年:“你他妈谁啊?敢拿东西砸人!不想在这厂里混了是不是?”
青年面无表情,冷冷反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敢动我哥,你小子以后别想踏进厂门一步!”张涛根本不认识陈熙,只当是新招来的大学生。
“陈熙?你怎么来了?”陈才悦看清来人,惊讶地站起身迎了过去。
张涛仗着是皇亲国戚,依旧嘴硬:“你又不是公司的人,没看见我们在开会吗?出去!”
“出去?”陈熙旁若无人地走到会议桌前,大大咧咧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你算老几?问问在座的各位,有人赞同你让我出去吗?”
张涛环视四周,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会议室此刻鸦雀无声,众人竟无一人敢出声支持他。
他气得脸色涨红,拳头捏得咯咯响。
“陈叔,继续开你的会。”陈熙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
陈才悦看着眼前这烂摊子,一脸黑线:“……今天就先到这吧。”
你都搞成这样了,我这会还怎么开?
总经理发了话,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快步离开会议室。
张涛心有不甘,还想上前理论,却被捂着眼睛的张炎一把拽住,强拉出了会议室。
“哥!你拉我干嘛!”来到无人处,张涛甩开张炎的手,不满地问。
张炎那只没受伤的眼睛里闪着阴险的光:“蠢!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我听说这小子跟他妈在外面另起炉灶,专门跟华德抢生意!刚才看他跟陈才悦那老小子眉来眼去的,关系不一般。我们不如直接去找陈逸枫告状,就说他儿子来厂里挖墙脚,和陈才悦勾结在一起想搞垮华德。陈逸枫最恨这个,到时候陈才悦肯定滚蛋,我们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张涛眼睛一亮:“还是哥你聪明!那你这眼睛……”
张炎疼得龇牙咧嘴,恶狠狠地低吼:“妈的,这笔账老子记下了。这子,我非让他好看不可!”
总经理办公室。
陈才悦给陈熙倒了杯茶,一脸愁容。
陈熙接过茶杯,直言不讳:“陈叔,张家那两条蛀虫,你怎么还不清理掉?留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