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南情各自为政,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一把豆子洒下去,点豆成兵,着实另那不可一世之建奴豫亲王多铎首尾难顾,万难处境矣。
不过话又说回,坐镇长江南岸,居身南京城的萧靖川,此刻也自有愁虑麻烦亦就是了。
话休絮烦,此两处俱按不表,实际另插言,此时节,倒还确落一处不及言表。
那便为那南明朝廷困顿杭州城之最新消息。
此事简短截说,由是那越修带信归萧处,那封姚祖荫、邱致中所叙亲笔密函内容,就可管中窥豹,一展而知全貌矣。
其间,最当首要,应属是眼下弘光帝朱慈烺之病情。
经内廷线人实禀,致中处探知,近来圣驾病躯难复,药石无救,唯恐下世亦就眼前也。
对此来,大事绷在前,内外都必立即着手开始准备。
萧处,姚、邱之意,眼下时局看,什么江南江北,当初四镇总兵马,俱已名存实亡。
唯剩个黄得功,业困就北去山东,中担北岸清兵军马阻隔,此刻,已是鞭长莫及,对来杭州南廷之事,起不得丝毫作用。
风云变幻,独掌大军者,乃仅萧军一处,萧靖川一人耳。
重兵在握呀!
这般契机,千载难逢。
既如此,当下关隘,萧郎可谋,或就从容不少。
一是,北面战事蹉跎拼耗,万不能再放清兵南下,是为前提。
二来,姚、邱以为,眼下江南境中流窜之敌酋,可缓抓慢剿。
朝廷方面,尤以南党掣肘,想必短时之内,军需粮秣相干,绝计是指望不上的。
萧处拢兵十数万,开销甚大,还需自筹。
而宁国、苏州、松江一带,豪族士绅者巨。
何不驱贼吞赃,再迂回收缴,仿黄雀、渔公之利乎?
说千道万,什么太傅名誉,督师之勋,不过内阁放出障眼法而已。
萧处独领大军在外,务必紧抓军权,防备下属各部将与南党人物暗通款曲。
同时,如此佣兵守疆,亦可独坐云台凭风起。
南廷此刻,内里勾心斗角,各怀鬼胎,争抢站队踹窝子。
实是够乱了,萧绝不当此时归朝。
就算徒有圣命,亦需托词推诿,撇清干系,此节誓要紧记。
这些,俱算萧处外延堪就之事也。
除此,杭州城内,尤以致中策谋,亦暗流涌动,准备下手动作。
这事,信中倒亦简略提及。
内项关联,其一则,致中必会加紧布排,密切监视宫中、朝廷所发动静。
百官情貌亦处处不能落。
此关键时刻,本职情报事,誓必应当应分做去前头。
至于其二嘛,就更有险恶算筹。
姚、邱意,盘算谋局弘光驾崩之后,唯恐三小王爷是个大麻烦。
眼下,钰贞临盆在即,唯一龙嗣所出就在此处。
倘真能落个皇子来,那便承袭子继,或兄终弟即两种可能。
皇子可否顺利生产暂为不顾。
可旦要是真就走了后选,朱慈烺临终回光返照,提前安排。
届时刘文炳、巩永固二厮手握万余禁军,一经封锁杭州,列召百官明朝,名正言顺的把此事做成死局,恐到那时,就彻底无可转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