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就扬州一笔钱款事,朝廷派下时任兵部尚书曾纪前来南京斡旋。
以期是虎口夺食,剜了肉,各自好过肥年。
而萧硬着头皮接来这场晤面,针对曾尚书软刀子相磨,实际,萧靖川另怀着别个目的。
这,便是那夹带在旁的马为民。
堪堪一番周旋后,见是曾纪不肯罢休了事,当即,萧郎将眸对老马,撂过话去,开始探试。
“喂,老马,听见没有?”
“曾尚书可是奔着你那笔钱来的。”
“你怎么说?”
萧这话转的突兀,马为民措手不及,旋是一怔,俩牛眼睁得滚圆。
心说那笔钱怎个去向,揣没揣起来,你萧靖川心里没数吗?
这不明知故问嘛!
愕然怔神间,怕是沾了包。
一时演得嘴快不走心,他含糊咧咧两声,也算提醒。
“啊?”
“不,不是,那钱,又摆席面,又.,不是已经都,啊”
老马短时一缩,不想顶缸,再落得两头得罪,遂只意含糊其辞,复把事儿甩回萧处。
瞧情,萧郎将两眼一翻,轻咳截断。
“咳,咳咳.”
“这个.,曾尚书哇。”无奈领归话头儿。
曾纪偏眸,两头儿瞧戏,见是终还萧落口,忙再紧着应承。
“啊,在,在,国公请讲。”曾言。
“呃,是这样。”
“此前圣谕急命,我萧某人携十数万大军,水陆两面出击,历尽千辛万苦,才堪顶抗住建奴军马南下。”
“此间拼耗艰苦,我嘛,也便不想多言了。”
“曾尚书现已是兵部的尚书,如此大规模用兵,所需所耗,想必当是算得比在下还要明白。”
“可,呵,近来朝廷之意,我萧某人,就委实是瞧不大懂啊。”
“将在外,领兵杀敌,自为本职。”
“都是为朝廷尽心,为陛下尽忠嘛,本不在话下。”
“但是.,呵呵,就算是庄稼汉持家,也知道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
“朝廷艰难,时局如此,我能理解。”
“可,这光授虚衔,军需粮草半分不提”
“萧某手下十万青壮十万兵,十万个人,那自就有着十万张嘴等着吃粮啊。”
“这旦要是眼前这么个剑拔弩张的节骨眼儿,我军中断了粮草.”
“你猜这十万人会干什么?”
“到时抗不住北地建奴,再破了口子,叫铁蹄踏来南岸上。”
“你觉杭州之城,又能抗去多久?”
萧靖川趁势大倒苦水,以兵马相要挟之意味甚较浓厚。
曾纪个场面人精岂会不晓他靖国公心思?
“呃,这”
暂就问愣住,以退为进,曾先苦笑。
“呵呵,曾尚书老成谋国,一点就透,我萧某自不必多说。”
“这次来,敢问朝廷上,针对前线军需粮草事,就真就没半个字儿的解释吗?”
倘若刚下之言,还有三分余地的话。
那这接下之语,便就是一丝转圜都不留,针锋相对,话头儿直摁死戳在朝廷军需上。
闻之,曾纪心里苦,搪塞哭丧个脸,赔了笑,左右掂量思谋,才堪点点将话给往回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