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汉的,当面锣对面鼓,怎么就不敢跟姓萧的顶着干?”
“公理大义在手,你怕他什么?!”李亦不较示弱。
当殿揭短戳肺管子,恶人还需恶人磨,马士英被呛得急了,再失分寸。
“李二何,你个疯狗二驴子,少扯那些没用的。”
“竖子不足与谋!”马士英顶对。
眼瞅二厢再就拔调儿攀咬起来,于旁刚是歇缓了一口气的阁首仇维祯,业觉终是忍无可忍,遂由随身拐杖提声。
咚咚咚——
几下狠戳大殿青石地砖,咚咚脆声。
待搅开李、马二人嘴仗,两厮偏首罢言来瞧,仇维祯斜眉耷目的,也没个好脸色,堪堪才就沙哑着嗓子进话来。
“咳,咳咳咳——”清嗓压言,殿中诸臣及榻上娘娘专听。
“好啦.,好啦!”
“吵什么?!啊?”
“都是为了朝廷。”
但说没上两句,阁老刚下喘急,清肃吼间,一口老痰提上来。
其堪堪遮掩,递了眼色,在旁王之心会意,有得小太监从后适时递了帕子来接走。
折腾一遭,李、马两个眼色趁机针锋一处,不由仍是甩袖互作咬牙切齿状,殿上分庭抗礼,站不一处,尿不一壶。
“咳,咳咳——”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仇相从中掺和,压场折中话。
“你们心里,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先帝,啊?!”
“大殿之上,公然咆哮悖言。”
“先帝英魂还在,老头子我也没死呐,难道你们也都要造反不成?”
“对得圣人、娘娘、对这皇家,尔等要存最起码的敬畏之心!”
话间,以杖频频点地,加重示威。
“哼!”
“说到底,今日所议,无非是想着用福建的郑芝龙,来平衡北面靖国公的兵势。”
“何以就让你们嚷嚷到这么不堪之境地?”
“都是我大明的忠臣,重臣。”
“咱们大家伙儿关起门来,所议业绝是出于公心。”
“朝廷是我等在任事,可江山社稷还是朱家,是先帝的,以后也只能是太子爷的。”
“这一条儿,绝无更改之可能。”
“眼下,先帝与三王爷遭奸人所害,走的匆忙。”
“撂了烂摊子摆你我诸卿眼前。”
“这都什么时候了,吵,吵能何益?”
“唯有大家一同砥砺前行,方才能得些希望好挨过此劫呀。”
前言板正诸臣姿态,堪堪几句,已是消弭杂音,真真愈到这般时,才觉阁辅老而弥坚是矣。
顿言毕,其人一双老眼炯炯,不歇续后。
突地缓转老眸,紧盯到李士淳脸上,颇具三分厉色。
“咳咳.”
“今儿,既叫请了李尚书,啊,还.,还有倪次辅过来议事,就是有心要大家一同拿定个切实可行之方案才得罢。”
“二何呀。”落到轻唤,先提后训,仇维祯深谙这种一拉一打之法矣。
闻是,李士淳亦不好推,不得已仍还躬身应声。
“呃,在。”甚有不甘口气奉去。
斜目老眼稳盯不松,仇维祯不动声色,续以追言。
“二何,你.,你老说你们是北派,我.,呵,老夫同的瑶草(马士英,字瑶草)、子犹(高弘图,字子犹),乃南党之人。”
“可,这会子先帝突然殡天,幼主婴啼,局面已是差到不能再差。”
“什么党争,南北之论。”
“难道就不能暂时搁上一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