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大的事,家里肯定能支持点吧?多少总得出点血?’
对于这一点,阎解成心里其实也没底。
阎解成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崔元。
他也是买了房子,装修好再娶的媳妇。
阎解成有自知之明,自己家这条件,能买房子就算很不错了,至于装修,最多刷刷墙,地面糊平整点,别的就别奢望了。
像崔元那样装个卫生间,自然是不可能的,销太大。
甭管阎埠贵会不会同意,反正他是不会同意的,欠钱太多了,还不起。
不由自主地,阎解成想了很多。
‘哎哎,想那么远干嘛,八字还没一撇呢,连对象都没有,想那么多作甚,还是一点点来吧,先把钱还完再说!’
目标就在触手可及的前方,阎解成变得脚踏实地。
‘对象没着落,不过这自行车,倒是可以琢磨琢磨了。’
买新的自然是不可能,但跟老爹一样,拼一辆倒是未尝不行。
‘一会找白修文去,他在废品站干活,让他帮个忙收集一下。’
打定主意后,阎解成心里一阵兴奋,推秋千的劲儿更足了,惹得两个小姑娘哇哇大叫。
“哥!高点!再高点!”
“解成哥,再高点!”
俩小孩兴奋地叫着。
阎解成哈哈一笑,铆足了劲儿推着:“好嘞!坐稳喽!”
与此同时。
倒座房的崔家,则是另一番景象。
崔元坐在客厅的维修台上,在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又算你那账呢?”
“盘盘这个月的进出项。”崔元脸上洋溢着满足,“这俩月运气不错,维修店的外快赚了些,刨去开销,能存下这个数。”
他伸出1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10块?这么多?咱家能富裕不少了。”柳安眼睛一亮。
10多块钱并不算多,但一家的开销都在崔元身上,在保证吃穿用度的情况下,还能存下这么多,实属不易。
“是。”崔元点点头。
自从和柳安结婚,真正开始经营这个小家,体会到“开门七件事”样样要钱的压力后,崔元就养成了记账的习惯。
他要负责的事情挺多,一家四口就他一个人挣钱。
奶奶老了也没活干,弟弟崔刚还在读书,媳妇柳安虽然毕业了,却没能找到工作。
他在维修店干活,也得买材料做开销。
两家子的开销都压在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有意识的记账,算算进出账。
“是,刨得干干净净,起码还剩10块整。”崔元肯定地点点头,小心地把那个记录着收支明细的小本子合上。
“这钱你打算怎么存?还是放老地方?”她知道崔元有个藏钱的小铁匣子,塞在床底下最隐秘的角落。
“嗯,先存起来。”崔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用手指了指略显空荡的墙角。
“等开春了,看能不能给屋里添个小柜子,家里还挺空的。”
柳安心里甜甜的,“你拿主意就行,不过,咱是不是也得想想..嗯.以后?”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崔元立刻明白了,眼睛更亮了:“你是说…要个孩子?”
他放下碗,握住妻子的手,“是该想想了!要不等明年开春了咱们要个孩子?”
“放心,媳妇,我多接点活,厂里好好干,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都听你的!”柳安红着脸应道。
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没有工作帮不上大忙,就更要把家里照顾好,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
前院的嬉笑声,倒座房的私语声。
都远不及中院易中海家的气氛,严肃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的兴奋?
易中海背着手在屋里踱步,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偶尔停下脚步,目光投向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眼神复杂难辨,似乎陷入某种重大的思虑之中。
一大妈坐在窗台下补衣服,就着窗外明亮的光线,手里拿着一件易中海打了补丁的旧工作服,正一针一线仔细地缝补着。
这踱步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让她忍不住放下了针线。
“老易啊,你这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晕,到底啥事?”
易中海强忍着高兴:“还不是后院老太太的事,这两天瞧着精神头又不行了,咳嗽得厉害。”
“我去瞧了瞧,就听见她在屋里咳得厉害,一声接一声,听着都揪心,看样子.这身子骨是真不行了,怕是唉!”
“啊?怎么会?我送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老太太还跟我唠两句。”一大妈放下针线,“不行,我得去看看去,老太太怎么回事?”
一大妈还是心善,没想那么多。
“唉!”易中海却一把拦住。
“你这会儿去正好!好好看看老太太到底怎么回事?问问她哪里不舒服?要是情况真不好,咱们别耽搁,赶紧送医院看看!这可不是小事!”
他语速很快,像是在交代一件极其重要又紧急的任务。
一大妈被他拉住,心急如焚:“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去问清楚!还有啥要交代的没?没啥我这就过去了!”
她只想赶紧去看看老太太。
“没了,你快去吧,仔细点问。”
易中海这才慢慢松开手,脸上依旧维持着担忧的表情,“有什么情况,赶紧回来告诉我。”
“知道了!”一大妈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后院快步走去,背影显得忧心忡忡。
看着老伴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小门后,易中海脸上那份刻意的沉重如同面具般迅速剥落。
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原地,眼神变得幽深,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走到窗边,透过玻璃,望着后院聋老太太那间小屋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
“这老太太.”易中海低声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空气,“是真不行了,还是.又在给我下套?”
他眉头再次紧锁。
聋老太太的精明和难缠,他易中海是领教过的。
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石头。
老太太活着,是他易中海“尊老敬老”的活招牌。
但老太太一旦走了,院子终于是没了一个‘老佛爷’了。
如今,老太太突然“病重”,时机如此微妙易中海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是老太太又一次的试探?
“真病.假病?”易中海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