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洪管事擦去嘴角被牙齿磕出来的血迹,倒打一耙的对着何生嚷了起来,“你他娘的是故意的?早不开玩不开,你洪爷拍门的时候把门打开,老子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内里这么奸猾!”
呸!骂过之后还不解气,洪管事呸了一口血唾沫,看得出这一跤摔的的确不轻。“洪爷你和个小厮废什么话,让他赔银子!”一个无赖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平日里他们没少干这样讹诈的事,遇到没钱的讹个十文二十文也是好的,何生这样大手笔了三千两买下木香居的,那不得赔个百八十两银子。
“对,赔银子!把洪爷摔这么惨,估计骨头都伤到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洪爷可是日进斗金的主,这一耽搁得少赚多少银子!”
站在洪爷身边的一个黑瘦无赖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何生和何暖兄妹俩五官都普通,衣着也是寻常下人的朴素,无赖的目光则是落在湛非鱼的身上,这一看就是这家的小主子。
昨日湛非鱼他们两辆马车进了城,最后去了岷和府最大的酒肆吃饭,无吴癞子当时就在酒肆门前游荡,本想着物色一位冤大头讹诈点银子,所以才注意到了湛非鱼一行人。
吴癞子心下有了决断,这会趾高气昂的开口:“赔五百两,没有五百两,哥几个今儿就不走了!”
嗬!一片倒抽气声响起,不说围观的百姓被吓到了,就连洪管事和十来个地痞无赖也被吴癞子这话给震惊到了,这可是五百两!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都是些没眼力的蠢货!吴癞子不屑的嗤了一声,目光从湛非鱼的头上扫过,不还价就三千两银子买下宅子的人会缺银子?
再者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娇养的长大的,头上那一看就昂贵的头饰就不说了,就说她压裙的这莲云纹白玉佩,吴癞子此前在玉器铺子里看过差不多大小的一枚,那玉质看着还没这一块通透,可当时掌柜的开价就要三百两,关键是买玉佩的那大老爷眼皮自都没眨一下直接给了银票。
吴癞子感觉自己开口要五百两都少了,不过看对方一个小姑娘,没个长辈的跟随着,自己也不好以大欺小,五百两至多就是一两块玉佩而已,这小姑娘给得起。
没理会狮子大开口的吴癞子,湛非鱼看向洪管事,“你这是怕我们不给银子跑了吗?虽说还没去衙门订契,可宅子在这里我们也偷不走,既然你人来了也不用等到申时了,阿生你去取了银票去衙门订契。”
“是,小姐。”何生立刻应下。
大门外围观的百姓一开始都不明白洪管事和这些地痞无赖怎么来木香居大门口闹事,这会听到湛非鱼的话倒是知道了,洪管事这是担心对方不给银子,所以才带着人堵上门了。
“不卖了,这宅子我不卖了!”洪管事再次嚷了起来,一副不缺银子的财大气粗模样,对着湛非鱼没好气的开口:“让你们白住了一日也当是我洪爷发善心,这宅子不卖给你们了,你们现在就搬出去!”
但凡是个有脾气的人,这会估计都要怒起来,昨日何生买宅子的时候,洪管事那叫一个殷勤,一口一声大哥老弟的叫着,就差没跟何生拜把子了。
更是大方的对何生言道不急着过契,这宅子让何生一行先住着,缺什么和他说一声,他洪管事在岷和府也算有几分薄面。
可谁曾想不过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洪管事就翻脸不认人了。
何生、何暖都没开口,倒是湛非鱼沉了小脸,清脆的声音透着可以感知的愤怒,“昨日连价钱都谈好了,而且当时还有牙行的中人在,你现在反口说不卖,岂不是言而无信?”
牙行的刘中人苦着脸,他也不知道洪管事发什么疯,这木香居都卖了五六年了,可因为价格贵,所以一直都没卖出去。
刘中人都打算劝洪管事降降价把宅子卖出去,谁知道就遇到何生这个“冤大头”,三千两都没还价,这还不赶快去衙门订契,错过这个冤大头,估计再想卖宅子又得等个五六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