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的军队已经乌压压地逼近,兵临城下的时候,天界才发觉了不对劲。
第一场战役几乎打得天界伤亡无数,穆没有出面,帝夋忙得手忙脚乱的,但好在勉强挽回了局势,没有败得太惨,穆听着前方的报告,眉头微皱。
这场大战不能拖太久,龙族的灵力本就被地牢消耗了许多,这半年来即使是怎么去修炼补充都还差了许多,还有魔族也不适应天界的环境,即使在天界周边也会对魔族有伤害。
如果,不能在下一次的战斗之中胜利的话,那他们就只能撤兵,再等待下一次的时机了。
不!绝对不行!
穆已经等上了千年,他怎么可能再愿意等下去。
看来下一次要亲自出马了,要是帝夋看到“敖广”还活着,那该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
帝夋没料到龙族和魔族会联手攻上来,难道是穆在背后指示吗,穆只是没了肉体,但是他的魂魄绝对没有消散,毕竟是与帝夋相伴千年的人,帝夋能感受得到。
可是,那敖广呢?穆说他与敖广是上古大魔元神的一正一邪,那敖广是否也还能复活?
第二场战役又迅速展开,快到帝夋都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
结果就在这场战役的战场上,帝夋看到了那人,敖广......他还活着,可是又让帝夋觉得怪怪的,那个神色与眼神却不再像敖广了。他是气我伤了他吗,是了,我确实是对他做了那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啊......就为了穆,可是穆却一直想要我的位置,甚至想要颠覆整个三界。
为什么错得那么离谱,事到如今才知道了敖广的好了吗,我真是不值得他原谅......可是看到他还活着,心里的不安和空虚一下就消散了。
帝夋凝神望着远处的“敖广”,眼中竟然滑出泪来,虽是决一死战的时候,可是,居然会生出放过他的想法。
帝夋骑着灵驹,手持玄铁铸就的黑金枪朝“敖广”奔去,擒贼先擒王,“敖广”也只有落在我手中才有生机,这场战役,帝夋也看得很清楚,虽然第一次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但是仅靠龙族和一半受过重创的魔族就一起攻来却是太过小看天界了,他们既然没有在第一次的时候胜利,那么,他们也再没有机会了。
天色瞬间变得昏暗,云团聚在一起,风刮起来,几乎要摧毁一切一般,突然一道天雷同时劈了下来,电闪雷鸣之间,一切都被闪电的白光照得几乎变成白炽,受不了的下等魔族直接尖叫一声便身消形毁,龙族也都不敢睁眼去瞧那道闪电,一切都在预兆着翻天覆地的事情即将发生,这是帝夋动用半生修为召来的天雷,与雷刑又不一样,这天雷可以随召唤者的意识变动。
但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这天雷之中蕴含的能量却是高了太多,帝夋眼看着天雷就要劈上身前的“敖广”,帝夋心中一惊,身体反应却比意识还要迅速,瞬息之间帝夋便飞身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还无法睁眼的“敖广”。天雷来得迅猛,但是帝夋护着人,为“敖广”承受了大部分的天雷伤害。
帝夋只觉得周身如被火烤一般,他竟然想起了那日,敖广也是这样受雷刑的吗,这么痛苦,就似整个人每一寸每一厘都要被天雷撕裂了,太疼了,帝夋竟是连痛呼都无法喊出来了,心中满是敖广受雷刑时的苦痛景象。
“敖广......”
帝夋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呕了一口血出来,终于是撑了过来,也能喊出那个久违的名字了。
“错了,陛下,我可不是敖广,我是与您相伴了前半生的穆呀。”
帝夋第一次觉得穆的声音如此可怕,如附骨之蛆一般,直让帝夋觉得头皮发麻,背后泛起一阵阵恶寒。
“敖广在何处!”
帝夋掐住怀里穆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他死了呀,要不陛下你怎么会觉得就凭敖广,是怎么能将魔族和龙族联合起来的?他可是死在你的手上了,是陛下你亲手动的手啊!”
穆笑着看向帝夋,趁人心神大震之时,立刻将手上早已备好的短刃刺向帝夋的心口。
帝夋没有躲过,生生受下这一击,他眼中俱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最后只来得及一掌将穆从他身边擎飞,闹了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穆先先受了天雷,又被帝夋这用尽全力的一掌击得肺腑受创,歪倒在地上呕出几大口血。
“陛下真是心狠,又要再杀敖广一次是吗!哈哈哈!”
穆仰天大笑,笑声似乎像那利刃一般,不停地刺痛帝夋的心。
“闭嘴!”
帝夋怒吼出声,却也是让他心口的伤裂得更深,疼得帝夋白了一张脸,皱着眉头怒视着穆。
“当初将我当成至宝的是你帝夋,现在又这般伤我的也是你帝夋,敖广死在你手上又怎么是意外,他早就被你毁了!帝夋啊,我咒你永世不得真心,在无尽孤寂之中走向虚无!”
穆说完这话便消失在了帝夋眼前,穆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又怎么会没有给自己留有后路。
帝夋脑子里满是穆的那一番话,他捂着还在出血的心口,踉跄几步便栽倒在了战场之上。
这场战役最后是天界险胜,龙族入魔,天下大乱,战火连绵数百年,人界竟也变得如炼狱一般,民不聊生。天界与魔界之间的大小战役也没有停歇过,只是自此,再无人见过帝夋。
听天界仙官透露,帝夋自知自己铸成大错,引狼入室,让魔族有机可乘,在三界兴风作浪,残害苍生,这便自罚弃仙位,入人间,想要挽回自己犯下的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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