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清晨,两旁栽有银杏树的道路拂过微风,杏叶也随之微微摇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长不短的头发,清秀的眉眼,白晳的皮肤在阳光下折射着若隐若现的闪光,他从家里走出,母亲轻声叮嘱,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少年自信道“放心吧,我可以一个人去新学校的,我都高中了,应该独立了”。告别后他背着书包拿着行李轻快地走着,从这里到学校大约要坐两个小时的汽车,这是他上高中的第一天。
校门口停了大大小小的车以及拿着沉重行李的其他同学。这所学校特招生和其他学生入学时间是不同的,今天正是特招生入学的日子。
少年站在校门口,望着诺大的学校,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对于崭新的高中生活不由得充满了憧憬。
阳光下,清丽的少年,是父母唯一的孩子。
他出生时并不像别人孩子号啕大哭,像总是面朝阳光的向日葵,笑得灿烂,使人心醉。父母希望他每天如初见时快乐,所以给他取名叫元初。
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的笑靥像是穿海而过的风,沁人心脾。
明亮的教室里,邻座传来轻声,“你叫元初吗?”第一节课下课后,元初的邻桌,个子不太高但有些乖巧的一个男生问到。
“刚刚看到你课本上的名字了,我叫张磊,嘿嘿,”
他摸了摸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嗯,很高兴认识你”
元初微笑着说,然后拍了下张磊的肩膀,示意没关系,心里也确实很喜欢这样一个乖巧的同桌。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张磊开心得都快跳起来了,但是教室里面人太多了,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元初和张磊成了好朋友,班里的同学一部分不太友好,另一部分冷漠,除此之外元初对他们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老师也是机械式地讲完课便离开,也许这就是高中吧,除了学业,剩下的自顾不暇和忙忙碌碌。
一切也都还好,元初有张磊的陪伴,两人时常一起钻研题目,闲时一起聊聊天,在操场上晒晒太阳,去图书馆里看书……就这样度过了半个月。
这所高中是传统的寄宿制学校,但学费高昂,有着不少有钱有势人物的孩子在这里上学,元初是凭借优秀的成绩特招进这所学校的,不仅如此还是特招生中的前三名。元初所在的班级是学校的特招班,班里的同学也都是成绩优异。
天蒙蒙亮,元初站在宿舍楼下等张磊一起去吃早饭,然后去教室上课,元初和张磊并不是同一间寝室,所以干脆在宿舍楼下汇合,夏季温差较大,早晨的微风有些冷,但没有等很久,张磊便从楼上下来了,发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走到了元初旁边。
元初看见张磊来了,便转身准备向食堂走去,张磊一把拉住元初,有些小声地贴着元初的耳边说“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我听他们说这所学校经常发生一些恶性事件,而且其中几乎与我们特招生有关…”
“不会吧。”元初有些惊讶和怀疑。毕竟没有确切的消息,只是私下的传言,元初觉得只是一些谣言,但也许人的心里总是存在对美好的憧憬向往,逃避现实,用假象麻痹自己。元初不敢再细想下去。
“谁知道呢,走吧,我都饿了”张磊并没有继续上个话题,只是把手搭上元初的肩膀,一把揽过元初,张磊的身高不够,所以是垫着脚,稍微有点吃力。
元初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然后反过来一把揽住张磊,然后笑着说“个子小就不要逞强啦,小屁孩,哈哈哈。”
张磊有些气愤元初嘲笑自己的个子,挣开了元初的手臂,然后径自往前走去。元初只好赶紧跑向前去讨好,毕竟是自己惹的,理亏。
吃过饭,便匆匆忙忙地跑向教室上课。
就在不久之后的一天下午,张磊有别的事就没有和元初一起去吃晚饭了,所以元初不得不一个人去。学校的食堂是十分豪华的,总共有三层,特招生在第一层用餐,第二层是甜品茶水区,第三层是权贵学生的用餐区,菜式也特别齐全,算得上是十分美味,也许正是因为这所学校和别的学校不同,所以条件要好得多。
平时元初和张磊都是匆匆忙忙在一楼吃完正餐,便回到教室里学习,因为努力学习与成绩才是他们呆在这里的资本,除此之外仿佛暂时无暇顾及其他。
这次,元初吃完饭后,感觉有些撑,看了看时间,似乎距离晚上上课的时间还早,于是打算去学校里走走…这是元初第一次打算逛逛这个学校。
这所学校占地面积是特别大的,大概有四五百多个篮球场大小,就连植物园都有好几个,另外还有图书馆,体育馆,咖啡馆,休息区…因此,元初当时经常迷路,还好每次张磊带着他,后来他就渐渐熟悉了。但元初从来没有去过教学楼,宿舍,食堂,操场…以外的地方,之前也有学长十分委婉地提醒新生:尽量不要乱走。没有人能明白学长的意思,只是当时觉得疑惑,然后不久便抛之脑后。
学校的香榭园是以银杏树林为主体的植物园,夏季银杏树叶还是青绿色的,和嫩绿的草坪相互衬托,显得格外清馨自然,每隔几米就有长椅可以供人休息,阅书。阳光透过杏叶,把叶子的形状一片片,一簇簇地映在地上,就好像一幅名家画作。元初慢悠悠地走在香榭小径上,感受着落日余晖的余温,难得的闲适。
忽然林子深处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元初心里害怕与好奇交集杂错,心里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但脚已经逐渐走近了,等到回过神来,却看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元初仿佛被冻在了原地,心跳仿佛一下子骤停了,就连呼吸也忘记了。
眼前是六七个穿着与特招生校服不太一样的学生,显然不是特招生而是那些所谓的权贵学生,特招生和其他权贵学生的校服是不一样的,特招生是朴素的淡蓝色校服,白色边领,而权贵学生的则是深蓝色校服,白金色边领。
那些权贵学生们围着一个瘦弱而憔悴的倒在地上的少年,他的身上满是伤痕还有零星的血迹,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生气的破布娃娃。
那些人看到他一动不动,仿佛是失去了兴趣,离开了,就这样把他丢在了原地。不用细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元初刚好站在树后,没有被人发现,直到那个少年缓缓坐了起来,元初才稍微缓过僵硬的身躯。
元初下了床,身体有点僵硬地走向窗台,望着这压抑的牢笼和零星的枯枝落叶,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微微有些泛红的眼中也满是愁苦的滋味,林悦则下了床往楼下走,不久端来了几碗粥和几个馒头.
“这是食堂做的早饭。”林悦把粥和馒头递给了元初和黎烟。
元初冲他示意笑了笑,林悦立即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将碗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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