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老人皱紧眉头,他看向了银袍老人,开口问道。
“你能看出什么情况吗?”
银袍老人死死地盯著罗兰,哪怕海拉已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眼神也变得危险了起来,但他还是死死地盯著罗兰。
回想著他所知道的一切,他皱紧了眉头,低声说道。
“你还记得,利托里奥末期时的记录吗?”
“你是说?”
金袍老人眼眸微缩,语气惊讶地说道。
银袍老人点了点头,说道。
“我猜测他也许到了那一步。”
说著,银袍老人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城市,通过传奇强大的力量,他看到了城市內的直播庆典的屏幕,看到了一台台通讯奇械上的直播画面。
隨著银袍老人的目光望去,金袍老人也看到了这一切,他喃喃自语地说道。
“他疯了?”
在金袍老人话音刚落,罗兰已经登上了山顶,隨著罗兰明晰自我,开始蜕变,他的气息更加深邃,难以窥视。
罗兰转过身,所有的力量都回到了体內,他宛如一名普通人,平静地站立在山顶之上而不管两名老传奇如何意外,震惊,庆典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著。
当委员会的各个委员代表,政府高层,在场的其他委员会成员,以及战爭委员会各地正在观看直播的所有成员发出庆贺与欢呼声时,无数的生灵之意被牵动。
庆典选择在试炼山可不是乱选的,作为人类文明的起源,试炼山天然便是用来匯聚生灵之意最好的核心。
依靠著遍布整个战爭委员会的道路网络,汹涌的生灵之意正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涌来。
望著这一股庞大,汹涌的生灵之意浪潮,金袍和银袍老人都瞪大了双眼。
“他...不要命了?”
金袍老人看向罗兰,有些惊恐地说道。
“他要將伴侣推到台面,难道不是想让她分担生灵之意的侵蚀吗?”
“他难道不知道生灵之意的危害吗!!”
“就连利托里奥都因为生灵之意而陨落,他不要命了吗?!”
生灵之意,是指智慧生命体產生的意愿,期望与情绪,信仰之力便属於生灵之意的一种。
在这个意识能够切实影响物质的世界,数量充足的信仰之力都能够將一名高阶超凡者侵蚀,同化,扭曲人格记忆以及所有传奇要素,强行转化为偽神,更別说生灵之意了。
虽然就跟信仰之力一样,生灵之意要是数量少的话,影响也不是特別大,甚至还是有益的,但一旦数量足够多,足够夸张,那么,生灵之意甚至能將高高在上,超脱世界的传奇给强拉下来。
事实上,很多超脱了的传奇就是因为生灵之意而陨落的,被强行从超脱之中拉了回来。
特別是那些立下伟业,大功绩的传奇,威名越大,越广,遭受的生灵之意侵蚀就越严重。
理论上传奇是没有寿命上限的,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但这只是理论,除非能一声不响地普升传奇,不然每一名传奇都会受到生灵之意的侵蚀,导致超脱有缺,寿命有了上限,最终因为寿命耗尽而死。
而且,如果像利托里奥一样,立下赫赫伟业的话,甚至还会被生灵之意硬生生逼死。
事实上,利托里奥统治后期的混乱,就是因为利托里奥全身心地在寻找解决生灵之意侵蚀的问题,无心理政导致的。
而哪怕调动了白银帝国的全部国力,调动了帝国內最聪明强大的超凡者组成研究团队,但利托里奥直到陨落,都没能解决生灵之意的问题。
生灵之意仿佛是一道永久无法解决的难题,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很多传奇在晋升之后,都会慢慢地抹去自已在物质世界活动过的痕跡与歷史,隱入幕后。
这也是为什么,在整个物质世界记录里,除了类似利托里奥这种耀眼到无法掩盖的传奇外,就除了远古时代外,仿佛再也没有诞生过多少名传奇的原因。
听著金袍老人的话,银袍老人就相对冷静一点,他望著罗兰,语气平静地说道。
“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相信一手创立了战爭委员会的罗兰会是一个疯子,既然敢这么做,罗兰总得有自己的底气吧。
在庆典內所有传奇惊讶的目光下,这股汹涌的生灵之意源源不断地涌入了罗兰的体內。
罗兰不知道这一点吗?不,他很清楚这一点,只不过,罗兰又没並不打算將这些生灵之意用於自己的晋升,他只是提前吸收並存下来而已。
而且,这些生灵之意可侵蚀不动他,罗兰普升的是完整的五要素传奇,而且他的【概念】也十分稳定,没有委员长,没有传奇,没有没有其他人给他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定义,
有的仅有罗兰本我的稳定认知。
此外,罗兰的神明化身又不是摆著好看的,五具神明化身悬浮在罗兰的体內,吸收和控制著涌入的生灵之意,確保它们不会影响罗兰的传奇蜕变。
虽然正在进行传奇蜕变,而且还在吸收和控制著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的心灵之意,但罗兰依旧镇定自若,一步一步地走著庆典的流程。
在走完有些繁琐的仪式流程后,罗兰登上了山顶平台的最高处。
说是最高处,其实也仅仅只是多了一个台阶,稍微高了五六厘米的样子而已,而在罗兰的身后,不分种族,不分官职,不分等阶,委员会的代表,高级官员站立在第一层平台。
罗兰转过身,看向了身后一旁一直在陪衬的海拉。
罗兰微微一笑,对著她伸出了右手。
海拉伸出手,握住了罗兰的右手,隨后,罗兰右手一拉,海拉也向前跨出一步,来到了第二层平台,站到了罗兰的身旁。
虽然海拉的存在在政府高层並不是什么秘密,但对於广大的战爭委员会来说,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海拉。
望著握著双手,站立在一起的两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宣布绿潮的终结,东纳尔的再统一,政体的確立与新国名,阅兵..:
按照庆典的流程,庆典有条不紊地稳步召开。
而在下方,司奇並没有在意罗兰身旁的海拉,他抬起头,注视著罗兰,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二十多年前的预言仿佛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验证。
不,一切远比预言更加美好。
司奇坐在桌子前,回想著昨日庆典的一切,拿起笔,在日记上缓缓记录下了自己的感受。
“他就站在那,不说话也无举动,然天地间的流光云霞都向他涌去,染赤色而后归於其磨下。
我望著他,我想,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般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