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琛也没听丈母娘和老娘的话，这个点，几个老人再折腾过来，特别是他爸，都年纪不小了，谁也不知道这二胎会生多久。
凌晨五点的医院走廊，只有李琛一人和刘一菲的助理在外面等候。
“老板，真的不用通知阿姨吗？”
“谁给你发工资，问这些废话！”李琛没好气地道。
进手术室快六个小时了，还没出来，让妻子那声‘不好’弄的心神不宁的，还遇见这个不懂事的小助理。
小助理吐了吐舌头，不敢吭气了，她是新来的，头一回见老板发火。
终于手术室工作灯熄灭，李琛喉结滚动，小助理激动地站起身就往手术室门口跑。
李琛却坐在椅子上没动。
当产房的门轻轻打开，护士走出来，李琛才站起身。
一双眼睛盯着护士，见护士脸上露出微笑，悬着的心才放下。
护士和李琛点点头，笑道：“恭喜，男孩，母子平安。”
小助理欢快的蹦了起来，李琛看了看腕表，见差不多快五点半了，这会父母还有丈母娘恐怕都醒了。
“你通知四个老人，就说母子平安。”
这会巴黎应该是晚上十点多，也顾不得老丈人睡没睡了。
这些年，父女关系正常化，逢年过节特别是怀孕这段时间，老丈人经常打电话。
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是丈母娘，果然是亲妈。
丈母娘身着一件素雅的旗袍，外面披了件开衫，李琛的印象里，丈夫娘似乎任何时候都是一种优雅的姿态。
只是眼下的乌青和紧握的手包泄露了她的焦虑。
此时也没工夫怪女婿不通知她了，只是双手合十感谢满天神佛保佑女儿母子平安。
妻子还在清理，紧接着，李琛的父母也从家中匆匆赶来。
两位老人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色。
vip病房内，刘一菲刚刚被安置好，脸色是产后的苍白与疲惫，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濡湿，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额头上，却有一种洗净铅华、柔弱而强大的美感。
这就是李琛此时的感觉。
妻子怀里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儿子，小家伙皱巴巴的，正安静地睡着。
三位老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生怕惊扰了这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母子。
“妈”刘一菲看到母亲，声音有些虚弱地叫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李琛却觉得鼻翼一酸，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急忙把位置让给丈母娘。
刘小丽立刻快步上前，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女儿的状态，心疼地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然后才看向她怀中的外孙，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好，好，平安就好.辛苦了我的宝贝。”说罢，刘小丽俯身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
李母也凑过来，看着新生儿，喜不自胜。
“哎呦，看看这小鼻子小嘴，跟小兔崽子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刘一菲嘴角扬起，丈夫不管年纪多大，取得了多大的成就，在婆婆口里，永远都是小兔崽子。
李母说着，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枕头下。
“这是奶奶给孙子的见面礼，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李父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看着孙子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只是对李琛嘱咐道：“好好照顾一菲，这次比生老大辛苦多了。”
李琛连连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妻子和儿子。
三位老人围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又叮嘱了刘一菲许多产后注意事项，见她疲态渐浓，便体贴地相继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小夫妻俩。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透进的微光。
李琛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着刘一菲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将它们别到耳后。
“辛苦了，老婆。”
“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二胎的生产过程竟然比头胎还长一些，让在外等待的李琛备受煎熬。
特别是那句‘不好’！
刘一菲微微笑了笑，虽然疲惫，但眼神明亮而满足。
“看到他，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刘一菲用指尖极轻地碰了碰儿子的小脸，低头亲吻了一下：“你看他，多乖。”
沉默了片刻，刘一菲忽然想起什么。
抬眼看向李琛，带着一丝戏谑：“哎，某人现在是不是可以得意了？终于如愿以偿，二子傍身了，要不要再生一个女儿？”
李琛闻言却摇了摇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不，不复盘了。有两个足够了。看你这么辛苦，我舍不得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不生三胎了，我同意。”
产房外的等待太他妈熬人，什么三胎不三胎，在妻子的平安面前都不值一提。
没想到，刘一菲却眨了眨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谁跟你说不生了？”
李琛一愣：“不是你之前说的吗？生完这个无论如何都不生了，太累太疼。”
“哦，那是之前说的。”刘一菲理直气壮地小声道。
低头看着怀里软糯的小儿子，母性的光辉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可是你看他这么可爱我们再生个女儿吧？三角形最稳定了。两个哥哥保护一个小妹妹，多好呀。”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李琛哭笑不得：“女人善变我知道，可你.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之前谁说的不愿生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刘一菲有点耍赖道。
“现在激素水平不一样，想法变了不行吗？你看，老大是儿子，老二是儿子，再来个女儿，完美闭环。”
李琛被她的逻辑逗笑了，故意逗她：“那要是老三又是个儿子呢？怎么办？难道继续生，凑成一桌麻将？还是凑个篮球队首发五虎？”
刘一菲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四个调皮的儿子加上一个被逼成‘孩子王’的李琛，顿时也笑了出来，连忙摇头。
“那还是算了算了太可怕了。”只是一笑又牵动了伤口。
“嘶”
李琛立刻紧张起来：“别笑了，小心伤口。”
李琛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语气温柔：“不生了，真的。有这两个魔星就够了，已经足够圆满。你的身体最重要。我受不了这种你在产房不受掌控的感觉。”
说罢，李琛俯下身在妻子还带着汗意的额头上印下郑重一吻。
“谢谢你，给了我全世界最好的礼物。但我们家，不需要用三角形来证明稳定。”
“只有你在，才是最稳固的。”
刘一菲心中感动，看着丈夫认真的眼神，感受着怀里小生命的温度，再想到家里等待的大儿子。
一种极致的幸福和充盈感包裹了她。
刘一菲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头靠在男人坚实的臂弯里，轻声说道：“
“好，听你的。那就暂时先不考虑三胎了。”
“不是暂时，是永远。”李琛笑着纠正妻子。
他说女人善变，男人.何尝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