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百鲛人并没有死，但是它们被禁锢了。”龙泽淡淡道。

渺忽然有些同情鲛人少主了，他的族人被杀，自己被困在水晶棺材里八年，而仅存的同族也被禁锢了八年。

八年，虽然对于寿命可以达到数百岁的鲛人来说，并不算长久，可是这样被困在海底不得自由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巨大的煎熬。

“他们真的没有死……”傲然的鲛人少主叹了口气，眼底波光涌动，却又被它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鲛人垂泪成珠，凝碧珠却被人类用来贩卖，所以，它们从此不哭。

“哈哈，哈哈，”虞岚苦笑，“真是讽刺，人类灭我族人，人类救我族人，人类困我族人，如今，人类还要契约我。如果我生而成为人类的奴仆，又何苦偷生！”

他的唇角扬起凛然的笑，光华璀璨的眼里尽是饱经风霜的苦楚与生生被压制的壮志。

“我选择死！”虞欢平静的看着渺，“鲛人生性平和，却不能与人类平等共存，但是死亡对于一切生灵却都是平等的。”

龙泽的眼底划过恻隐之心，“你真不愿为你的族人活下去？”

“它们现在不肯死去，是因为还向往自由。如果要鲛人在自由和生命之间选择，鲛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由。我的选择，与千万鲛人无异。人类可以囚禁我们的身体，却无法囚禁我们的心。”虞欢说罢，缓缓闭眼，“你动手吧。”

龙泽默默叹了一口气，在脑海中问渺，“你说，怎么办才好？”

“放了它吧，我不要契约它了。”渺明白，龙泽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询问渺，就说明龙泽也有恻隐之心。

龙泽缓缓说了一句“好吧”，就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渺，还嘱咐道，“你放心，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渺扣在虞欢脖子上的手指缓缓松开，然后收了回来。

虞欢不解的睁开眼睛，凝视着渺，“你为何不杀我？”

渺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我没有资格剥夺你最看重的自由。所以，你走吧。”

“你不要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报仇的！”虞岚咬牙说道。

渺笑了，“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若是你，自然也要报仇雪恨。只是，鲛人爱憎分明，那颗蛋救你出水晶棺材，我朋友手下留情，才能让你重获自由。我们不需要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不要做梦了！我是不会同意被任何人契约的！”虞岚哼了一声，坚决的说道。

渺摇头，“曾经我腹背受敌，却被敌对一方的敏儿郡主放了一条生路。她曾让我答应她，‘在紫霖大陆上，绝不滥杀无辜。’今天，我也要你答应我，纵然是报仇，也绝不滥杀无辜。否则，我会为自己放了人类的敌人而引发新的杀戮而愧疚。”

感谢“j-zombie”的打赏，么么哒~

【多啰嗦两句】某天亲戚家的弟弟问我玩没玩过一款游戏，说里面打怪时的血腥暴力场面特别过瘾，推荐我也玩。这件事对曼曼触动很大。网络小说和网络游戏的最大比例读者和用户，都是世界观还未成熟的学生，作品对读者的价值观会起到非常深远的影响。很多女强文的女主都杀伐果决，一言不合就要灭人全家。这样的快意恩仇虽然读起来比较爽，但却难以避免一些小读者去效仿，结果做了太过于霸气侧漏的事情。曼曼不敢说自己的价值观就是对的，就是符合时代的。曼曼一直觉得，生命和信仰是最值得敬畏的存在。虽然曼曼明白大家读小说就是为了消遣娱乐，讲这些不一定被认同的大道理会失去一部分读者，但曼曼还是想说，在这个有情有义的世界里，感谢每一场相知与相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