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楠的院里掛著一溜刚洗的床单被罩。
在厨房门口,放著一台洗衣机,正在“咣啷啷、咣啷啷”的转。
洗衣机旁边,放水湿了一大片地面。
“洗衣服吶~”寧卫东把自行车放在边上,又看向那小姑娘:“谁家孩子?”
石晓楠道:“前院张大妈的孙女,想跟我学唱戏。”说著看向小姑娘:“凤儿,叫寧叔。”
小姑娘很听话,脆生生叫了一声“寧叔”。
寧卫东恍然,大概能猜出怎么回事。
应该是石晓楠练嗓子的时候让人听见,附近邻居再接触接触,知道她是京剧演员。
石晓楠又跟小姑娘道:“凤儿,你先回家去,我这有点事。”
小姑娘“嗯”了一声,乖乖走了。
隨著院门一关,石晓楠立即忍不住抱上来,可怜巴巴道:“这些天也不来,你个狠心的是不是把我忘了?”
寧卫东嘿嘿一笑,吧唧一口亲上去:“那我可捨不得~这不是忙嘛,最近公司要搬家……”
俩人一边说著一边到了屋里。
石晓楠忙著沏茶倒水,期盼道:“今晚上留下吃饭吧~”
该说不说,石晓楠真的很漂亮,也更懂得利用自己漂亮和温柔。
哪怕是寧卫东心坚如铁,也被她娇滴滴的样子弄得心头一软。
如果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怕是无论如何也答应了。
但寧卫东芯子里毕竟不是二十多岁。
只是触动一下,就回绝道:“今晚上不行,有事儿。”
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给出结果。
石晓楠心里失望,却也没闹。
寧卫东好不容易来一趟,她不想弄的不高兴。
而且她对现在的日子十分满意,属於自己的独门独院,家里有电视机、洗衣机。
尤其是洗衣机,今天洗这些东西,要是没有洗衣机,用手洗得洗到猴年马月。
美中不足就是寧卫东没再提帮她到新剧团工作的事。
不过石晓楠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寧卫东都说了,最近忙著搬家,想必没时间搭对她的事,就算硬要问也是白问,索性不如不问。
接下来,她一心一意把寧卫东伺候舒坦了,石晓楠长出一口气,感觉比唱一场全本的大戏还累。
使了一把力气,翻身趴在寧卫东胸膛上,指尖在结实的肌肉上划过,小声道:“你可真是个冤家,也不顾人家死活。”
寧卫东斜靠在被垛上道:“你別倒打一耙,老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石晓楠脸色更红,低骂了一声“流氓”。
寧卫东嘿嘿一笑,又玩了一会儿球,起身穿戴起来。
石晓楠懒得动,趴在炕上双手支著脑袋,噘嘴道:“你这个狠心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寧卫东道:“怎么,还捨不得我?”
石晓楠白了一眼:“捨不得你是能下怎地。”
寧卫东俯身亲她一下,扫了一眼柜上座钟,时间还早,也不急走。
坐到炕沿上,伸手抹擦石晓楠的头髮。
石晓楠无语道:“別跟摸狗似的行吗?”
寧卫东笑道:“喜欢狗吗?给你弄一条作伴?”
石晓楠有些心动,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养一条在院里看家还行,做伴儿还是算了,要是有好看的,你帮我弄只猫吧~”
寧卫东应了一声,依然我行我素的抹擦著问道:“喜欢什么样的?狸、奶牛,还是三?”
石晓楠道:“我听说有个临清狮子猫,通身全白的,当初慈禧太后最喜欢。”
“行~”寧卫东应了一声:“回头我让人上故宫里问问。”
这个时候故宫里的猫虽然没像后世那么出名,但也一直在哪。
有不少色品种相当不错。
回头看看有没有月份不大的猫崽,抱回来一只。
说了一阵閒话,寧卫东从石晓楠这里出来已经四点了。
晚上又跟赵如意一起去了一趟赵雨水家里。
等到转过天。
寧卫东一早上起来,直奔富民旅社。
经过昨天一天赶工,四楼与旅社的隔墙已经砌好了,水泥还没干透,带著一股潮气。
顺著楼梯上来,因为是从上往下砌的,一楼二楼的墙还没完事。
寧卫东跟寧伟来到四楼。
昨天段明买的盐酸和硝酸跟电钻放在一起。
寧卫东查看一下,確认没有错。
除了这些,还有配置王水的烧杯和注射用的玻璃针管也都买了。
查看后,寧卫东带著寧伟来到隔壁的405房。
直接当著寧伟的面把墙上的镜框摘下来,撕掉了后边遮盖的报纸,露出保险柜的一角。
“三哥,这……”寧伟吃了一惊。
他虽然知道四楼这两个房间里肯定有什么,却没想到在中间的墙里竟然暗藏著一个这么大的保险柜!
同时心中瞭然,难怪寧卫东又是电钻又是浓酸的,这是准备暴力打开保险柜。
寧卫东也没解释,吩咐道:“小伟,下楼借个锤子,先把墙皮砸开。”
寧伟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提溜一个长柄锤上来,反手把门关上,就来到了墙边,抡起大锤就砸。
虽然寧伟抡大锤的动作不太標准,但在保险柜外边只抹了一层水泥,並不太结实。
被大铁锤一敲,稀里哗啦的大块大块掉下来。
不一会儿,保险柜的轮廓显现出来。
上下高有一米,左右六十厘米宽,表面是绿色油漆,正中有一个电镀的密码轮。
寧卫东站在边上看著,眼瞅著整个保险柜已经显现出来。
寧伟正要停手,寧卫东忽然“咦”了一声,隨即道:“小伟,你往左边砸两下。”
寧伟立即听命,抡著大锤往保险柜的旁边挪了十几厘米砸下去。
“咚~咚~”
两声过后,一大片墙皮被剥落下来,在寧卫东和寧伟惊诧的目光下,竟然在墙皮的后面又显现出一个绿色的保险柜柜门。
寧卫东“我艹”一声,居然有两个保险柜~
刚才他之所以发现端倪,是因为寧伟在砸墙的时候,边缘震落了一些墙皮,稍微露出一些,令他灵机一动。
寧卫东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两个保险柜意味著什么!
肯定是东西太多,一个保险柜放不下才会准备两个。
而寧卫东能想到,可以长期保值的,似乎也只有黄金和美元。
满满两个保险柜的黄金或者美元,这是什么概念~
不过根据当时的歷史背景,以及安家的实际情况,寧卫东觉得黄金和白银的可能性更高。
二战后,即使是安家也很难搞到大量美元现金。
心里各种思绪纷繁,寧卫东默默看著寧伟把第二个保险柜面上的水泥也敲掉。
因为有了先例,在弄完了之后,寧伟又顺著屋里各个地方拿锤子砸了一圈,確定再没藏著別的东西这才作罢。
恰在这时候,门外边的走廊上传来刘东的声音:“小伟哥~小伟哥~”
寧卫东使了个眼色,示意寧伟去看看。
寧伟放下锤子,快步开门出去:“什么事?”
说话间往前快速走了几步,迎上刘东不让他靠近405房的门口。
刘东道:“下边来个女的,说是来找经理的,叫安寧。”
寧卫东在屋里听著,不用寧伟询问,直接道:“让她上来~”
寧伟应了一声,跟刘东一起下楼。
不一会儿就带安寧来到四楼。
走进屋里,看见墙壁上显现出两个硕大的保险柜,安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跟寧卫东一样,额外多出的一个保险柜让她吃了一惊。
安寧事先也不知道拢共是两个。
寧卫东则跟寧伟道:“小伟,你到楼梯口守著,別让任何人过来。”
寧伟应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安寧,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把门关上,安寧才迫不及待问道:“咋还有两个?”
“我怎么知道,大概一个装不下吧~”寧卫东一边说著一边蹲下身,打开装电钻的木箱,开始安装钻头,插上电源。
他打算先用电钻试一试,王水属於是备选方案。
“嗡~”插好电源,试著扣动扳机,电钻顿时发出刺耳的嗡鸣。
寧卫东来到一个保险柜的前面,把钻头抵在保险柜的钥匙门上。
顿时刺耳的动静,伴隨著火星迸溅爆发出来。
在一旁的安寧立即退一步,双手捂住耳朵。
寧卫东钻了三十几秒,能够明显感觉到电钻的震动把虎口震的直发麻。
不过这把大功率电钻的確不负厚望,一下就在保险柜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寧卫东看了看,心里估计要想钻开这个保险柜的锁头,恐怕真得费一些时间。
其实从一开始他都不担心打不开保险柜。
保险柜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是坚不可摧的,它的存在只是提升做贼的难度和风险。
防的是小偷和时间有限的抢劫。
就像之前的安寧,面对这个保险柜,生怕弄出动静,根本无从下手。
现在这些桎梏在寧卫东这里全都不是问题,不怕弄出动静,不怕有人过来,不怕震落了隔壁的墙皮……
反正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大功率电转加上寧卫东的神力,哐哐就是往里懟。
最终不出意外的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中间休息一次,大概二十分钟,终於把一个保险柜钻透了。
抽出电钻,寧卫东单眼吊线,顺著洞往里看。
里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又试著转动镀铬的密码盘,发出“咔咔”的动静,比之前松松垮垮的。
忽然“咔噠”一下,然后“嘣”的一声,保险柜的门晃动一下赫然开了!
寧卫东和安寧都是眼睛一亮。
寧卫东伸手拉开铁门,保险柜里边的场景赫然显现出来。
保险柜的铁门足有一巴掌厚,里边因为刚才被电转打透,崩的到处是铁屑。
门里有上中下三个等大的格子,不出所料密密麻麻的码放著金条。
即便是寧卫东,骤然看见这个,也不由得呼吸急促。
一旁的安寧更是比他不如,咽下一口唾沫,发出“咕嚕”一声。
寧卫东定了定神,伸手拿起最外面的一摞金条,相当压手。
一入手发出互相摩擦的金属声。
寧卫东用手指甲使劲按了一下,金条上立即出现一道印记。
再挑出一根仔细翻看,並没发现有铸造的铭文和编號。
寧卫东猜测这些金条应该都是私铸的,並不是从正经渠道出来的。
至於当初安寧父亲是通过什么手段弄来的,现在不得而知,也没必要纠结。
寧卫东转手递给安寧一根,心里则默默盘算,这一保险柜的黄金,大概能有一吨多。
根据现在的金价,一吨黄金大概四千万,如果换成美元,匯率是1·5左右,大概两千四百万美元。
心算出这个数字,寧卫东也咽了一口吐沫。
再看向另外一个保险柜,如果也是满坑满谷的,藏在这里的黄金总数很可能超过三吨。
整整三吨黄金~
寧卫东反而皱起眉头,驀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诚然安家解放前是大资本家,但在华国从近代开始,本土资本就自带著虚弱buff,更何况刚经过长达十几年的抗战摧残。
哪怕是安家,也不可能掌握这么多黄金。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黄金是哪来的?
寧卫东注视这些黄金,觉著有些棘手。
如果只是价值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都没问题。
但这三吨黄金的总价值可就上亿了!
还是能在国际上通行的硬通货,换算成美元也是七千多万……
寧卫东晃了晃头,把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按捺下去。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无论如何先把第二个保险柜打开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