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将法斯弗抱起来，说，法斯弗长得仿佛像个肉球。

“胖一点才好。”萨麦尔拍了下沙利叶的翅膀，但过了片刻，他又拧着眉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撒但将手中的蜂蜜茶递给萨麦尔，“萨麦尔，你是怎么了，与本王说说看。”

沙利叶就说，萨麦尔恐怕是在担心几日后的晚宴。

在亚巴顿担任地狱首相一职后，便会定期在黄金之宫中举行晚会，会邀请不少高阶的堕天使与魔族。只是沙利叶、萨麦尔、卡麦尔等人与那邪魔早已不共戴天，撒旦如今却又转醒，怕是那大恶魔会借着这个由头，邀请地狱七君前往宴会。

路西法扯出一个颇为嘲讽的冷笑，他取下手上的紫晶戒指，捏着指环。再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沙利叶绿色的眼瞳。“怎么，别西卜经常去吗？”

“他倒没有。”萨麦尔说，自撒旦陷入永眠后，贝利尔和别西卜就安分了许多，就连阿斯蒙蒂斯也不像先前那样胡来。

犹菲勒和乌西勒正用手臂将变小的巴尔塔萨尔架起来。拜丘叮嘱他们小心些，又对撒旦说，那亚巴顿八成是不怀好意，何况那些魔族都是些下流货色。

麦基洗德也认同拜丘的观点。他说，“即便天使擅长读心，但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性子，不用我多说。亚巴顿又是贪图美色之人，他对路西法早已垂涎三尺，我估计他又要使出一些十分下作的手段。”

撒旦有些无趣地抬眼：“本王对他早已失了兴致，将他放在首相这个位置，也是要他给那些不知好歹的魔族作替死鬼的。他觉得我高傲刚愎，想要磋磨我的志气，又让我沦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

“杀了他也不为过。”梅塔特隆握着卡西乌斯之矛。

“我还没到要梅塔特隆殿下来为我出头的地步呢。”路西法看了梅塔特隆一眼，他只觉得梅塔特隆近日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懒得深究这事。

米迦勒将法斯弗抱过来，又哄着怀中的小堕天使，叫他听几个兄长的话，早日从创界山底部的裂隙中回去。法斯弗有些不安地钻进撒旦的怀里，又将头埋在魔王的胸前。

路西法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幼子。但他也不能长久地将法斯弗留在身边，更不能让那些魔族以此作为借口，来伤害他的幼子。

撒旦这时捏了捏睡熟的法斯弗。他就说，自己要送一送这些小天使，免得他们迷失了回去的方向。

米迦勒也同意了此事。卡斯柏跟在他的身后，小声地打着呵欠。

梅塔特隆看了卡斯柏一眼，卡斯柏就心虚不已。他飞也似地逃开时，路西法还有些纳闷。

“我不明白。”撒旦说道，“卡斯柏明明也是我的子嗣，为何他看上去有些木讷，甚至腼腆？米迦勒可并不是这样的性子。”

“没准是因为你。”加百列就拿路西法取乐，“谁叫他们的母神是个大鸵鸟呢？”

路西法这时愤懑地盯了加百列一眼，他思来想去，实在是气不过，就用翅膀往加百列的头上打了几下，才肯作罢。

法斯弗依旧安安静静地呆在撒旦的身上。

加百列说，法斯弗倒圆得像个肉球似的，也是可爱。撒旦拍了拍法斯弗的翅膀，叫法斯弗听话些。

撒旦抱着小堕天使飞到米迦勒的身侧，米迦勒看了法斯弗一眼，见法斯弗比先前安静不少，就摸了摸他。

卡斯柏尴尬地咳嗽几声，说，法斯弗大约是见到父神与母神，便不大想走了。法斯弗又悄悄往路西法的怀里钻，然后不停振动着背后的翅膀。

“父王，我就不能晚点走吗？”法斯弗可怜兮兮地窝在撒旦的怀里。

“你已经不是婴儿大的小堕天使了。”巴尔塔萨尔嘿嘿一笑，“你都多大了，还躲在父王的怀里撒娇呢？”

法斯弗被说得有些不乐意了。他把脸埋在撒旦的胸前，虽说他并未哭闹，但路西法还是看出这孩子心情不好，恐怕是他并不想和自己分开。

法斯弗紧紧趴在路西法的胸口，他看着撒旦，有些伤心地说，自己并不想这么快就与父神和母神分离。他本是误打误撞，才来到了这里，听卡斯柏说有可能见到过去的父王，才往这里跑。

撒旦这时就想到，当时法斯弗大约是见到了卡麦尔，只是害怕身份暴露，才遮遮掩掩，也不怪沙利叶当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还一无所获。

卡斯柏将法斯弗抱过来时，法斯弗已经泪眼汪汪了。

这下可弄得撒但心都软了，法斯弗到底是他的孩子，估计未来的自己对他很是宠溺，也难怪这小堕天使性子比其他小天使都娇气些。

“又不是见不到了，怕什么呢？”米迦勒摸了摸法斯弗的头，说，要卡斯柏平常注意些，多看着法斯弗，省得他顽皮，给其他人添麻烦。

奥菲欧和奥彻里斯安安静静地跟在拉斐尔后面。拉斐尔亲吻了他们的额头，要他们早些回到属于他们的时空里去。巴尔塔萨尔和波劳里斯缠着加百列说了许多话，走前还往加百列的脸上猛亲了一下。

“瞧加百列那副傻乐的样子。”乌列尔有些不屑，但他想，自己和路西法也许也会有一个小天使，自己横竖不算亏，也就只是嘲笑了加百列几句。

撒但见法斯弗还眼冒泪花地看着自己，又有些舍不得了。米迦勒早已打开了魔法隧道，创界山底部的裂隙已经近在眼前。卡斯柏怀中的小堕天使听上去哭得十分可怜……

路西法只好去亲吻卡斯柏怀中的幼子，直到法斯弗安静了许多，他才放下心来，让卡斯柏尽早带着他们离开。

在临走前，法斯弗又从卡斯柏怀里飞出来。他绕着撒但转了一圈，又慢吞吞地将嘴往魔王的脸上凑。法斯弗亲了一口路西法，才飞回卡斯柏身边。当裂隙之中的黑光将数位年幼的天使笼罩后，待到裂隙四周的迷雾和光渐渐褪去，几位天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米迦勒见路西法低着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就说，回去了他就把哈尼雅带来，这样也好叫撒旦宽心。路西法没有拒绝，只是撇着嘴，又靠在米迦勒的肩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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