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陶白科在床上解决了自己的早饭,卞蜀待他像对待一块宝玉,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陶白科理所应得地享受这一切,两人去了医院,抽血化验后结果出来,孩子已经一个多月,在陶白科的肚子里好好待着呢,十分健康。
卞蜀目不转睛地看着化验单,陶白科去卫生间了,这时旁边过来一个女人,她坐在卞蜀身边,轻轻说了句嗨。
卞蜀抬起头,看着女人的脸迷惑了半天,然后突然睁大眼睛:“你是那天在地下室的?”
“你还认得我,”女人微微一笑,她脸上画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淡妆,身上也只是一件衬衫配牛仔裤,手里拿着化验单,化验的内容自然不用多说。
“你是陪妻子一起来的?”
卞蜀刚想回答不是,但又觉得应该是,这说不清楚,他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女人没有再追问,她看着手里的化验单,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我不打算要了。”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beta生孩子有风险,我不想太早就死掉,我还有工作要做呢。”女人冲卞蜀抛去一个媚眼,卞蜀没接,他耳朵里全是女人刚说的会死掉的话。
“可是医生说孩子好好的,怎么会有意外呢?”
“骗你的咯,”女人吐了吐舌头,“我妈妈在医院工作过,她见过太多难产死掉的beta,有的即便活下来,但下半生都不太好过,女人都这样了,更何况男人,男beta的死亡率是女beta的五倍。”
卞蜀身体抖了一下,手里的化验单被他摁下去一个角。
女人没察觉出卞蜀的异常,转而问他其他的事:“听说你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回事?是陶白科不给你开薪水吗?你可真厉害,说也不说就跑,要是陶白科想找你麻烦,你非得掉一块皮。”
“那份工作不适合我,我换了份工作。”
“什么工作?”女人的话说到一半停下了,她竟然也开始结巴,“陶、陶先生。”
卞蜀抬起头,看到陶白科已经回来了,他双手叉在兜里,嘴巴看着像撅起来似的,一言不发地盯着卞蜀和坐在她旁边的女人。
他没认出来,卞蜀心里想到,于是跟陶白科简单解释了两句,陶白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女人的问好,但看到卞蜀旁边没有座位了,眉头皱了起来。
女人似乎察觉出陶白科的不悦,站起来给他让出位子,陶白科什么也没说,理所当然地坐下了,但卞蜀心里想着女人有孕在身,便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她坐,但女人拒绝了,她借口离开了这里,心中却泛起嘀咕,这跟传闻不一样啊。
卞蜀双手交叉握在一起,陶白科拿走化验单看了看,笑道:“小东西还挺能活,没被我折腾死,行,随我。”
“那个,”卞蜀的手心出了汗,今天天气挺热的,但他却觉得浑身在冒冷汗,“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吗?”
陶白科眯起眼睛,看着卞蜀说:“你觉得我不想要?”
卞蜀垂下头,他现在宁愿陶白科不想要,让他开着口,很难保证陶白科不会跟他动手,卞蜀不要紧,但伤着他了,那不行。
陶白科骂了句艹,他最烦卞蜀这个优柔寡断的样子,心里一堆的事,就是不肯跟他好好说,上次偷偷跑了也是,陶白科不懂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卞蜀能一声不吭地离开。
“不说算了,我没这个时间跟你耗,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走了,晚上八点再过来,做好饭乖乖等着就行,听到没有?”
卞蜀点了点头,但陶白科刚走,他就给白清打了电话,向他寻求帮助。
“你说陶白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生孩子可能会死。”卞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还是无法从死亡这两个字中释然。
“那你想不想让他生?哎,不对,我应该问,你是想要那个孩子,还是想要陶白科这个人?”
卞蜀抿了抿嘴,半天没吭声,最后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也不想,可是看到他我依然喜欢。”
确实,对于卞蜀这种没见过世面的alpha,陶白科就像一个从外太空坠落的星星,砸在他的荒野上,肆无忌惮的占领他的区域,把卞蜀挤在一个小角落里,卞蜀想离开,但身上已经落下了这颗星星的印记。
“我们不一定非要有孩子,如果他愿意,我可以陪他一辈子。”
电话另一头的白清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玩笑一样笑出了声:“卞蜀,陶白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人,你的陪伴分文不值。”
卞蜀如果是条狗,那此刻他的耳朵和尾巴一定都耷拉下来,白清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陶白科对他腻了,随时可以换一个,而卞蜀不行。
“既然现在你无法做出决定,那就交给陶白科,毕竟那是他的孩子,你是父亲也无法决定他的意志,反而会让他觉得你很烦。”
“原来如此。”卞蜀咽了口唾沫,一直拧着的眉头向两边松开,挂掉电话后,他前往学校,虽然体育课少,但他不能不去,请了一上午的假,下午要带学生游泳,有几个很有潜力,卞蜀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放学后,游泳队的学生吵着让卞蜀带他们去吃烧烤,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孩子们都想放松放松,卞蜀开始不同意,说烧烤不干净,容易吃坏身体,但奈何学生们太能磨,卞蜀只能被推着去了烧烤摊。
保险起见,卞蜀选了家正规的饭馆,里面的烧烤相对卫生,一边吃,卞蜀一边盯着手机,现在是晚上七点,陶白科还没来,再过半小时他就走,顺便也让这群学生回家,一群人围在一桌吃的正香,他们基本都是alpha,有两个beta,聊的话题无非是青春期那档事,卞蜀听着听着忍不住也跟着笑,好像回忆起自己的青春时光。
然而,就当他们准备离开时,烧烤摊的最前方突然爆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几个个子高的学生踮起脚去看,然后随机爆出几句卧槽的脏话,原来是有人喝醉了打架,酒瓶子碎了一地,还流血了,他们堵在了烧烤店门口,挡住了卞蜀他们出去的路。
卞蜀连喊了几声让一让都没用,一群人一直等到救护车和警车来了才出去,卞蜀再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于是连忙往回赶,走上楼梯时,他发现自家的门又自己开了,明明陶白科没有钥匙,他怎么开的门?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