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海兄说的吃饭，是摆一桌宴席，就像秋暝一样，他却只是在院中摆了一张圆桌，王珑烧了饭菜。

“刚刚经过一场战斗，恐怕不能让尚德兄如意，但是，姐姐做的饭菜也很好吃。”

我尝了尝味道，说：“王珑小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如果秋……”发现又提到秋暝，我连忙住口。

“以后，还想再吃一次，不对，是再吃很多次。”

王海见尚德这样，露出微笑：“尚德兄愿意的话，可以多来王家镇几次，一定要偷偷来，不然你的朋友……”

一定会被除妖师发现。

我说：“多谢海兄提醒！”

“不过海兄，好像不太喜欢热闹。”

“只是怕你朋友被发现……这次，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受伤也劳烦你们照顾。”

等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王海说：“不是说这个，我很懦弱吧？”

那个时候，如果挥剑就好了。

“没有这种事，海兄要是可以做，早就做了吧？”

“是因为懦弱。”

王海用一句话撇清了关系，又抱歉地笑笑。实际上他并拔不出剑，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用那把剑杀过妖。王海却不说这种原因，只把错揽到自己的身上，百里尚德并不知道个中原因，而是固执地摇摇头：“不是的，如果海兄懦弱，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让自己更加懦弱。”

百里尚德想想，说：“海兄没有必要这么小就承担那么大的责任，但是海兄还是做了，怎么能说是懦弱呢？”

“尚德很会安慰人呢，看来是安慰过不少人了。”王海并没有放在心里，很敷衍地说道。尚德说：“海兄……要不与我们一同去冥都？”

他知道这是能救王雷的地方。

王海说：“不必，王家镇离不开我。”

尚德说：“那我们独自去救海兄的兄长？”

“尚德兄，很有意思呢。”

尚德说：“咦，是要的意思吗？”

王海卡住他的嘴唇和下颚，让他闭嘴。尚德没听出王海婉拒的意思，很奇怪，他虽然会读书，却好像总是不明白人情世故，尚德照样会这么问百里秋暝，百里秋暝只会说：“尚德的脑子真的很笨。”

当然，这种话总会被尚德略过。

王海才没有想过跟尚德一起去冥都，正如他所说，王家镇离不开他，若要轻易把王家镇交给别人，恐怕王家军不会同意。虽然他是想救大哥，可王家军的人却并不想，真奇怪，他们喜欢全能的领袖，却又好像不是真心实意需要领袖，只是要一个人来当这某个位子罢了。

王海的心里有过那么一点犹豫，不过尚德跟他萍水相逢，只有这么一次交集，他可不觉得尚德的话有重要到能让他放下王家镇的一切，跟他一起走，实在是太荒唐了，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此后，我便三月没见王海兄，路过回山，猪妖已不知去向，再过一个月，我在垂城，见到了许多人，问了许多事，垂城是个好地方，大家都还喜欢秋暝，不觉得秋暝讨厌。虽说妖怪在这里还是要夹起尾巴做妖，但总归是做的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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