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言掩面:“我并不太清楚,只是百里秋暝是狐族唯一一个入过锦城风雷派的妖怪。”
“锦城风雷派?非天寒那个派吗?”尚德很惊讶,他只知道风雷派与百里秋暝有所联系,但也只以为是四派都会有的普通联系,这么一说,恐怕百里秋暝跟风雷派的关系,是千丝万缕了。
毛不言说:“之后,就是他杀人炼阵,火烧仙界了。狐族并不爱参与这些东西,我们……”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只会用魅惑之术吸人精气罢了,就是靠此有的修为。因此对他的事,也不太清楚,他跟狐族的联系并不紧密,不邀请狐族,怕是看不起狐族吧?”
尚德想了一下,秋林宴确实只宴请强者,如果狐族只会魅惑之术,在百里秋暝看来,就是难登大雅之堂,不过,秋暝又是如何学的那一套烈火的呢?
秋林山居。百里秋暝在房中静坐,他练了一个月的琴,如今随性而拨,指间流转,弹奏出几个乐音,再拨一下,弦更紧了,只听“啪”的一声,弦居然从中一分为二,突兀地断开了,弦上冒着丝丝白烟,百里秋暝看着手上一抹血痕,用手帕擦了一下。
这可不是狐仙所为,别说是狐仙了。
可恶。
只有妖怪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我本就是妖。
百里秋暝把琴推倒,琴倒在地上,断了弦,换弦便好,可百里秋暝无心弹奏,他的心里有怒火在烧,他讨厌那头黑狼,他这么厌恶地想想,怒极反笑:“我果然一直很讨厌他。”
佘柳已入房中,看到地上的琴,再看看百里秋暝的脸色,便明白了。
“火又压不住了吗?”
佘柳说着把手伸向他的额头,使用妖法,传输妖力,让他的身体能好受一点,佘柳来自妖界,并不是诞生于人界的妖怪,他的妖力诡异阴凉,正能压住百里秋暝的火。
“若是阿霍在,你还会这样吗?”
百里秋暝冷笑:“阿霍在?如果阿霍在,我现在恐怕只不过是一介平平无奇的小妖怪,去风雷派修炼一番罢了。”
每个人都有个不得不提的人,他们从孩提时代起就陪伴你好多年,并不是从中出来一个谁就能插手的。自然,妖界的妖怪不会有此番烦恼,他们各自为阵,都是穷凶恶极的妖怪,出来就闹得天下大乱,佘柳是难得没让天下大乱的妖怪,因为他是百里秋暝从妖界带来的。
他果真去过风雷派,却没人知道他去风雷派做什么,时间一旦走得极了,就会把人做的事抹消,由此来看,善恶还是有时间限制的,除非这种善恶被众人传道。
阿霍究竟是怎样的?他们并没有提起,尽管尚德跟百里秋暝呆了十四年,也没听他提到过这名字,但百里秋暝总在日夜想着他。尚德,怕是来迟了,一来迟就来迟十四年,过了冬天,便是十五年,这么一看,出现在一个人年少有为的时候并不好,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跟别人享受过,你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春去秋来,过客如淙淙流水,你应该出现在他落难的时候,出现在他寂寂无名的时候,他才记得住你?
但机会不是谁都能选的,比如百里秋暝出生狐族,尚德被百里秋暝捡到。如今尚德在人间呆了几月,垂城呆了几月,已明白就算现在回去,他跟百里秋暝还有多事未解,百里秋暝也不可能让他解,于是尚德顺着锦城方向出发,他要找他的同族,北方鼎鼎大名的青狼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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