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然被弟弟训诫的一天,甚至还被搬出老师来,尴尬得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酒劲开始上来,一抹绯红从顾时寒脸颊延展到耳朵,清晰可见。
尽收眼底的顾令寒叹口气,他晓得顾时寒自幼至今滴酒未沾,一时间担忧代替了少许怒气,关心道:“没事吧?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
说完觉得转口转得生硬,被通红的耳朵吸引了注意力的他很自然地摸上了一只,耳朵散发着的热量从手指传递入他身体,暖人般的微灼。鬼使神差地,他用食指与拇指的指腹轻轻摩裟了两下,胜似玩弄。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触电般收回手,轻咳两声掩饰着。
顾时寒正为如何跟顾令寒解释而暗自焦虑,偏偏因为酒劲头脑不一会儿就浆糊一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多么旖旎缱绻。
顾令寒重复一遍后,他才低声回答:“没事。就是有点热。”
顾令寒联想到一些下三滥的东西,立即紧张,不过他也怕吓到自己哥哥,含蓄地问:“那你,有没有感觉烦躁?就是一种很想动的欲望?”
见顾时寒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摇了摇,他一颗心在落回胸腔,暗自舒一口气,还好,应该只是单纯的不胜酒力,不然就麻烦了。
他听说有些春药服了,如果不发泄出来很伤身体。
“那你多喝点水。”顾令寒说:“喝完,再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横竖躲不过。顾时寒刚抬起的头又垂下了,怯声说:“我……我来找你啊。”
“你知道我在这里打工?!”
猜的,现在才知道。顾时寒含糊嗯了一声。
这么说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顾令寒也想不到一向乖到呆板的哥哥来酒吧的其它理由,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有什么地方逻辑不通……
不待他细想,一个叼着烟的肌肉男子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令寒,该你上台补位了!”
“杰哥,能不能等等?”顾令寒不放心地看了看顾时寒,很是为难。
“还等啊?舞台都空了好一会儿了,就等着你上去点燃激情呢。”
杰哥又拍了拍顾时寒的肩膀:“他在这里没事的,不会有人在这里滋事的。”
他含着烟吞云吐雾,神情有些惬意,翘着二郎腿坐下:“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顾时寒心惊于他粗壮手臂上一路蔓延没入背心的不知大片黑青纹身,纵容不耐烟味也不敢皱眉吭声,眼巴巴地看着顾令寒。
“那就麻烦杰哥了。”
令他失望的是,顾令寒在他们两人之间扫了扫,还是选择转身走向舞台。
顾时寒眸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内心不是滋味,不知道顾令寒是没有察觉他的希冀还是对方深得令寒信任,毕竟对方也是直接唤“令寒”的。
亦或许,觉得工作更重要。
可他于令寒也应该是特殊的不是吗?他还可以称呼令寒为“小寒”啊!
不对,现在应该不可以了。
时寒,令寒,是将时令二字拆开分别予之。因为仅一字之差,亲戚邻居都亲昵地称呼他们为“大寒”“小寒”。
步入青春期,令寒觉得这个昵称将他喊小了,显得他很幼稚白痴,在他几番的嫌弃下,众人才改口。
昵称喊不了了,连知晓他的事情还要偷偷摸摸地打探跟踪,彼此之间连坦诚相待的自信都没有,或许恰好说明他们只是血缘上的关系亲密罢了。
他自以为自己是哥哥,应该也能够保护弟弟。
事实上,他没有,甚至做的很糟糕,连两人渐行渐远都不知。
顾时寒心里难受委屈得想哭,他意识到问题似乎不仅仅是对令寒的关心太少,可他想不出来其他的问题。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比顾令寒大一岁的少年。
同在校园的象牙塔里,差别不过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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