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宴辞面色平静,寡言道:“挺好的。”
沈归宁抿着嘴角,唇线紧绷,还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从公司到公寓也就二十分钟车程,一路无言。
进小区大门时,外来车辆需要登记核实才能入内。
保安大叔从门卫室出来,瞧见驾驶座上的人,面露惊讶道:“沈小姐!好久没看见你了!”
沈归宁挽唇,打招呼,“王叔,好久不见。”
“瞿先生也在。”保安大叔笑眯眼,露出两颗镶银门牙,“原来你们还在一起呢,我就说嘛,你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分开。”
沈归宁脸上的笑意僵了下。
没等她说话,保安大叔又乐呵呵道:“这是你的新车吧,我给你录个车牌啊。”
沈归宁不知道该不该说,她不住这,没必要录车牌。
瞿宴辞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他向来不喜欢对任何人费口舌解释,这样的小误会大抵也不会放在心上。
沈归宁干脆也保持沉默。
保安大叔摁按钮把道闸杆升起来,“可以了沈小姐。”
沈归宁点点头,“谢谢王叔。”
保安大叔摆摆手,“应该的。”
沈归宁松刹车,重新踩下油门,沿路开到最后一栋楼。
这段路她驾轻就熟。
车子平稳停下。
瞿宴辞解开安全带,不温不淡地叮嘱一句:“回去注意安全。”
沈归宁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在他下车前开口:“瞿先生,等一下。”
瞿宴辞停下开门的动作。
沈归宁咬了咬唇,低声请求道:“我能不能见见露比?”
瞿宴辞转头看她,“你不是不要它了?”
“我……”沈归宁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口腔只剩下苦涩。
空气沉静片刻。
瞿宴辞启唇,“你知道它需要多久来适应你的离开吗,给它希望又让它失望,不如不要见。”
沈归宁攥紧手心,骨节泛白,“对不起……”
是她太自私了。
既然当初选择把露比留给瞿宴辞照顾,就不该再妄想还能见它。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瞿宴辞眉心蹙起,眼底泛着灼灼的光。
沈归宁敛眸。
她应该说什么?
除了道歉,她还能说什么?
气氛凝固。
瞿宴辞轻哂一声,推开车门下车。
“啪——”车门关上。
他转身进公寓大楼。
沈归宁坐在车里发呆。
寒风从半降的车窗外吹进来,凉意侵袭皮肤。
她冷得打了个颤,许久,空洞的眼神才寻回焦距。
-
公寓顶层。
瞿宴辞刷指纹进屋,看见露比叼着球在客厅地毯上自娱自乐。
它现在三岁,体型已经很大,有四十多公斤,比刚抱回来养那会儿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嗷嗷……”
瞿宴辞放下手里的外套,打开茶几上的牛肉罐头倒在餐盘里。
露比闻着味道就凑过去吃,嘴巴不停咂吧,三两下就吃干净。
瞿宴辞在沙发上坐下,双腿微微分开,上身前倾,伸手摸露比的脑袋,“你想见她吗?”
露比还在舔嘴巴,突然激动地叫起来:“嗷嗷嗷!”
瞿宴辞制止,“安静一点。”
“嗷嗷……”露比狂吠,停不下来,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望着他。
瞿宴辞轻拍它的头,“别吵,下次带你见她。”
九点过十分,司机打来电话,“先生,沈小姐已经安全到家。”
-
沈归宁并不知道后面有车子一直跟着她。
瞿宴辞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开车不安全。
之后的一个星期,他们没有再联系过。
蹭车的事情应该算过去,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
25号这天是金语涵的婚礼。
沈归宁白天要排练抽不出空,只能赶晚宴。
她还不知道金语涵的新郎是谁,只听说是商业联姻。
金家半年前公司运转资金链出问题,需要借力。
那位大小姐向来自由洒脱,不愿被爱情和婚姻束缚,没想到也要为了家族利益去联姻。
沈归宁到宴会厅门口看见婚纱照才知道,原来金家的联姻对象是苏家。
兜兜转转,还是苏公子。
这应该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怎么都走不散。
苏煜宸结婚,那瞿宴辞今天是不是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