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安气得头发都立了一缕,满眼委屈,抹了下眼睛,转头就跑。
“王六!”胡锦承生怕小家伙跑出去迷了路。
黑衣男人从二楼廊沿跳下,直接落在田安安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提着扑腾的男孩回了二楼,放在胡锦承面前。
“你放开我!”田安安狠狠踢了一脚,踹得桌脚抖了三抖,“你们合伙欺负我!”
回过头就想咬王六的手,“你有本事放开我,抓着我算什么好汉!”
胡锦承把人摁在椅子上,对着柳木樨拱手赔罪,“家里孩子脾性大,扰了柳姑娘的兴,实在是对不住了。胡某先行告退。”
柳木樨退后一步轻点下头,看着王六一把把人抗在肩上,任凭田安安怎么打闹都稳稳地跟在胡锦承身侧。
男孩扑闹的声音跟着马车的轮毂声渐渐远去,柳木樨倚在栏那,直到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才转过身,扶着小翠的手起身,“走吧。”
“柳小姐慢走啊。”掌柜的送走柳木樨,上楼整理,那几盘糕点只动了最顶上的那块,拿着尝了一块,“没问题啊。”
田安安一进大门,撒腿就跑,在房间里叮叮哐哐地拿着不知道什么,胡锦承摇着白玉扇扣了扣门。里头的动静顿了一下,蓦得消失。
推门,床上铺了一块蓝色花布,零零散散地扔了几件衣服,闹腾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安静的室内见不着人影。
胡锦承拿着折扇左右敲敲,左顾右盼,自言自语的声音整屋都能听着,“安安去哪儿了呢?哥哥怎么找不见了?”
“安安?”胡锦承走到床边坐下,听着床底透出的那点细微的呼吸,“再不出来哥哥可要生气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床底传来,胡锦承听着那声音,把手挡在床沿下头,一个圆滚的脑袋砰得撞在手背,发丝略过,某个躲在床下的小朋友探出半个头,生气的小嘴撅得老高,“胡锦承你不忠!”
“哥哥怎么就不忠了?”男人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笑意,把人从床底下拽出来,脱了沾灰的外袍,留了件雪白里衣,揽在怀里,“哥哥对你还不够忠诚?”
“那你还去摸她!”
“嗯?我何时……”
胡锦承还没说完就被急性子的男孩打断,“刚刚,我都看见了,”狠狠拍了下胡锦承的右手,“就这只手,你还扶着她,还送她簪子。”
“我只是替她拾起,何时送她物件了?”拍了下肉嘟嘟的小屁股,“你这帽子可给哥哥扣的大了。”
“哼!我不管!我不要理你了!”两条小腿胡乱扑腾,压在腿上的小屁股不断摩擦下头的肌肉,用力掰着锢在腰上的手臂,却不见它移动丝毫,田安安生气地打了一下,“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你抱,你脏,不许碰我。”
“你去抱她去!还抓着我做甚!”
“你早上还说欢喜我,中午就和别人亲亲热热,负心汉!你,你,你,”笨蛋书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例子来,勉勉强强说了声,“坏人!”
圆润的眼球覆上一层水声,“你分明说了喜欢我的……你都没有送过我簪子……”
“哥哥早给你备了小金簪,”胡锦承面上带笑,可这语气怎么听都带了点恶念,“就等着送给你呢……”
“那现在可以给我了吗,我想要。”田安安这会知道能要礼物了,停了乱蹬的小腿,乖乖坐在那,仰着头,满脸乖巧,“一定要比她那个的好看,还要贵。”
“嗯,”胡锦承揽着人躺在床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晚上送你。”
田安安一个翻身,趴在他身上,眨巴那双无辜的大眼说:“我现在就想要。”
“晚上,”胡锦承让人躺在臂弯,轻轻地哄着,“现在你该再休息一会,晚上可得陪哥哥玩一整晚呢。”
上了兴致的小朋友一点都不想闭眼,左右翻了两下又趴上来,“哥哥,你说我要这簪子能插哪儿呢?”摸了摸头发,“我好像也没见着外头的男子戴着簪子出门的。”
“哥哥自会替你全插进去,”胡锦承拍拍贴在他胸膛的脑袋,凤眼惑人,低声磁雅,“现在不休息,晚上可喊不得累了呢,安安。”
田安安听着哥哥话里带着的那点威吓,尝试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默数到了一百,可还是一点睡意没有,又忽地睁开,“哥哥,你说……”
男人平稳的睡颜近在眼前,合上的眼线条柔和,高鼻薄唇,胡锦承的长相本就顶上顶,这会卸了防备,散了凌厉,倒也真是温驯了不少。
晨起心脏的砰跳再度回归,正午高悬的圆日煦煦,外头不知道什么果子掉落扰了一群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让田安安从迷怔中惊醒,蓦地收回贴在胡锦承唇上的嘴,脸颊绯红,埋在锦被里连呼吸都慢了一拍。
食指被啃得满是牙印,憋不住的轻哼不断从被子底下传出。
外头的男人笑眼如春,舔着唇好好地回味了一番刚才的滋味。
拱起的锦被看得出里头的人有多纠结,一会一个轮廓,稍稍挪得远了点,又悄悄地移回来,贴在男人身侧,认命般又回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胡锦承隔着被子把人紧紧抱住,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慢慢地,一双藕臂从被子的边角伸出,抱住劲腰,小手顺着下摆摸到温热的皮肤,落在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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