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摸了摸他的头，神色慈爱，软声道：“母后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若是想母后了，就多看看天，母后会知道的，夜晚便来入你的梦。”

他知道她在骗他，刘袭却信了，甚是好奇道：“母后，是真的吗？母后难道是要去天宫，当仙女了吗？”

“是啊，当仙女，你喜不喜欢？”

刘袭拍着巴掌笑了起来：“那袭儿也要去，母后带我去好不好？”

“这可不行，这事要机缘的，袭儿要乖乖听父皇大哥的话，还要好好照顾你三弟，等以后，母后再来接你，好不好？”

“好。”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羊献蓉便觉得倦怠了，让人将他们给带了下去，缓缓了喘了口气，秋风袭来，带来阵阵倦意，她很累，再睁眼，似乎看到了司马衷，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站在那，朝她微笑。

“司马衷……”

她低喃了一声，随即又看了很多故人，她一直记挂的那些人都在，她疲倦的闭上了眼。

羊献蓉走的那一天，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这一日，精神好了不少，还说想闻桂的香味，刘曜便亲自去摘了桂，张全要劝着也不让，非要自个去摘，堂堂帝王，也不顾这下雨天，爬上了树，桂十分细碎，为了不让跌落，要极有耐心才好。

枝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还有雨水的清甜。

他摘了厚厚的一捧，自个抱着进了房间，想给羊献蓉看，她侧躺在那，低着头，细碎的发丝遮掩了眉眼。

刘曜抱着桂站在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愣了半响，许久之后，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他缓步走上前，将一支桂叶上的雨水抹去，将之放在她的手间。

她没握住，实际上，她的手已经冷了，桂枝跌落了下来，他一遍又一遍放了上去。

“献蓉，这是你喜欢的桂，朕给你摘来了，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你以前也很喜欢吃桂糕，有一次吃的太饱了，非要闹着朕陪你散步消食，那时候，你脾气可不好。”

“以后，朕天天给你摘桂给你泡茶好不好？”

刘曜絮絮叨叨了说了不少，蹲坐在床榻旁，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话，眼泪低落了下来，空中弥漫着桂的香，只是那个如桂般的女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公元322年秋，前赵昭文帝之妻羊氏薨，死后极尽哀荣，谥献文皇后，帝甚悲痛，罢朝数月，禁闭宫门，举国哀悼。

公元327年，后赵中山公石虎攻击代王拓跋纥那，双方战于句注山陉北，这一仗打的极为艰难，这石虎不仅为当今皇上的内侄，还是一名虎将，力大无比，年少便成名，便有些骄奢之气，难免轻敌了些，这次便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被困在这“句注山”中，弹尽粮绝，不能脱身。

此时，一士兵上前来报：“禀将军，属下在探路途中，发现了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