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唔,我想回去了,好不好呀?哥哥~”常乐喝了酒,全然不像平时臭屁冲天的样子,在他哥面前变得娇得不像话。常乐其实很擅长撒娇,至少在他哥面前,是的。
似乎还没醉,稳稳站起,立定在常安面前。凑近脑袋,微微仰起头,睁着亮晶晶的星星眼一眨也不眨,满怀期待地说了一句,“我们提前走吧!”纯黑的眼睛里只有他哥的身影。对这样的常乐,常安完全抵抗不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乖巧的人儿,拿出手机拨了司机电话。找借口跟他爸打一声招呼的功夫,司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车上,常乐似乎还能正常交流,而且话还很多。
“我本来想找你的,看你被一群人围着,忙得要命。哎,我就只好一个人在边上玩咯。”
“嗯。”
“哥,该说不说,那葡萄酒的味道真好!”常乐舔了下嘴角,又咂了咂舌,回味着其中滋味不忘补充道:“甜的。”
“之前怎么说好的,忘记你不能喝酒了是吗?”
“我本来不喝的。”上次喝醉虽是好几年前了,常乐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不过,张继训说那种红酒是甜的,一小杯喝不醉的。你看我真的没醉诶。”
“哎呀,哥~这不是好好的嘛~”看他哥无所表示,又开始撒娇了。车窗半开,吹着夜晚凉快的风,人似乎又清白不少。常乐舒服地眯起眼睛,想着张继训果然没骗他。
“这就是你喝酒的理由?”很好,记住姓张的那小子了。
“哥,上次喝醉,是你带我回来的嘛?”常乐对此避而不谈,发散地想起之前的事。
“当然。”
“那次是怎么回来的呀?”
“自然是背你。”
“那这次我也要背!”
“你这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我也要背!”
“别闹,还在车上。”眼看着常乐就要往他身上扑,一副耍无赖的派头。常安用左手按住他不断闹腾的身子,又头疼地想着等他弟酒醒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这小孩别扭着呢。
“那我俩下车了,你就背我。”
“等会到车库,我背你上去。”常安拗不过他,只好妥协。
“还要多久呢?”
“快了。”
像那年一样背起他弟弟走回家去,只不过,这一次常乐不再是沉默地垂着脑袋靠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一侧,背上人儿的胳膊用力环住,双腿也牢牢夹紧,嘴巴还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是鲜活的。
阿姨瞧见,诶呦一声,紧张着常安那打了石膏的手,连忙要常乐下来。
小的不乐意,大的也纵着。
这会,酒劲终是上来了,常乐醉得只认得他哥了。在常安背上就是一顿撒娇,像大狗狗一般用他那毛茸脑袋使劲蹭着,又要背又要抱的。常安哪还有什么法子,只好背着常乐进了卧室。
像家里一样,兄弟俩也是在二楼各占一个房间。把人放在他自己的卧室,艰难地指挥着他弟脱掉西服,常安转身就打算走了。
“哥,今天我想和你睡。”尽管有自己独立的卧室,常乐也经常想要和他一起睡的,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常安偶尔答应。
自十四岁那年第一次遗精起,常安就知道他对弟弟生出了不可言说的心思。意识到那样似乎不太正常,他只能死死压抑住别样的感情,他不懂怎么去调理,总是被欲望折磨得不知所措,甚至生出阴暗的心思来。而他弟弟还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单纯小男孩一个,实在是不忍心。
于是,为了弄懂其中缘由,常安翻阅大量心理学书籍,自学心理学课程。被母亲得知他对心理学极其感兴趣后,还给了他一国外心理学家的联系方式,表明是她在美国留学时的好友。自此,开始了常安长期的心理咨询或者说是心理治疗。
作为兄长,在情感方面,常安是严格要求自己坚守底线,决不在他弟弟面前展露出半分除亲情以外的其他情愫来。更别提或是引导或是诱骗,他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过分的举措。他愈发懂得克制。
常安知道,他不能逾矩,也不敢。
随着这几年的成长,他对常乐的感情越深,也就越是知道克制为何物。于是,听到常乐的要求,常安想也没想,毫不留情地表示拒绝。
平时也许可以,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绝对不行。
不愿听到他弟再多一句的恳求,三两步就走出去并带上了门。落荒而逃一般地回了自己卧室,靠在门板上,身子慢慢滑坐了下去。
良久,伸向左手边的柜子,拉开底层抽屉,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在黑暗中,打火机【嚓】地一下亮出火光,燃起了一根香烟。常安猛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一口长雾,夹着烟的手随意搭在膝盖上,烟雾背后的脸让人看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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