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四周漆黑的地方,光与暗的突然转换让他的眼睛有些不太适应。
“我们的勇者先生愿意屈尊光临了?”那个在教堂里出现过的声音在他附近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诺玛觉得那种窒息感还残存在自己嗓子眼里,他揉了揉脖子:“谁在那?”
声音的主人为他点亮了一盏灯,诺玛借着这点灯光看过去,对方大概是一个盘着头发的女人,身形笼罩在宽大的袍子里。
女人放开双手,那盏灯就开始往上飘,接触到天花板时,突然变得极亮。诺玛这才看清女人的脸——非常瘦削,双颊和眼窝都深深凹陷,这让她蒙了一层阴翳似的灰眼睛看起来大得像某种非人生物。女人的肤色甚至能算得上灰败,枯黄的头发十分毛糙,随意地盘在脑后。
她又开口了,声音有些阴恻恻的黏腻:“诺玛·贝克,我这可是救了你一命。”
“你是谁?”诺玛依然执着于女人的身份,“为什么说是救我?”
“你没发现吗?普利莫从你身体里抽走的可不是什么深渊魔力。”女人的语调有些怪异。她注意到诺玛茫然的表情,面露嫌恶:“他想把你变成没有自主意识的空壳子——别用那种愚蠢的眼神看着我。”
“教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诺玛实在是不解。
女人嘴角动了动,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当然是因为你身上有一些小秘密啦,亲爱的勇者先生。”
不等诺玛继续问,女人就朝着门外大喊一声:“麦尔肯!你过来看着他!”
门被推开了,诺玛抬头看过去。麦尔肯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高瘦男人,和女人穿着同样的宽大袍子,黑色的头发偏长,盖住了大半的眼睛。
女人向麦尔肯交代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诺玛松了一口气,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像是什么冷血动物,和她待在一起让人怪不舒服的。他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把我带到这里想要干什么?”
男人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上的动作。
原来是个哑巴,诺玛有些失望。
——
“那个家伙对我们亲爱的勇者先生下手了,他还是没忍住。”厄比斯有些幸灾乐祸。
埃诺斯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他翻到下一页,头也不抬:“怎么说?”
“普利莫想把他变成储存魔力的容器,却没想到中途被深渊教会的人把他带走了。”厄比斯绕到躺椅后面,手搭上椅背。
“我还以为他会看在勇者是他弟弟的一部分的面子上,忍着不去动这些心思。”埃诺斯用魔力燃起一束光,照着书页上的文字。他有些不悦:“你挡到我了,厄比斯。”
“抱歉,”厄比斯举起双手,后退两步,然后快步绕到了埃诺斯的前方,“深渊教会的人把他带到了我们在蒙顿去过的那个地下教堂。”
埃诺斯把手上的光灭掉,他想了一下:“是那个叫艾莉克希娅的女人带走了他?为什么?”
“艾莉克希娅对教皇曾经和她做过的一桩生意可算得上是非常不满。”
“教皇?和深渊教会的人做生意?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埃诺斯抬起头,饶有兴趣地听着。
“这样说貌似不太准确——毕竟那场交易是在她还在修道院时发生的,”厄比斯把书顺过来,语调突然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似的,“勇者先生的传记?我记得您之前对这个好像不感兴趣。”
埃诺斯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又问:“她以前是教会的修女?”
“后来因为某些我也不太清楚的原因出走,并加入了深渊教会。”厄比斯默认了这个说法。
“艾莉克希娅只在意她那些药剂,留在深渊教会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地下教堂足够安静,当然,应该还有其他更复杂的原因,”厄比斯把书还给他,“你还记得她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吗?他救过艾莉克希娅的命。”
“是因为侵蚀?”埃诺斯想起来一些关于深渊教会成员主动跑去接受侵蚀的传闻。
“差不多,那个男人救了她,虽然没有做到彻底清除她身上的深渊魔力。”
“她那两个可以给别人使用的本源怎么来的?”埃诺斯又问。
“还记得刚刚说的那个她和教皇的交易吗?普利莫给了她一丁点的世界本源——不过也绰绰有余了。深渊本源的话,我不清楚。”厄比斯摆摆手,“不过她为了研发新品种什么都干得出来,没准是杀了几个深渊法师然后保存了他们的本源。”
你们俩在这方面挺像的,怪不得能玩到一起去,埃诺斯挑了挑眉。
“您想上地表吗?”厄比斯突然问,“这次我会用光明魔法遮盖住您身上的侵蚀印记,不用担心被普利莫找到。”
“上地表?你又想做什么?”
“去做点有趣的事,比如回去布劳德看看,或者给普利莫找点麻烦,再或者给那位人类王子的复仇之旅添点乐趣,”厄比斯补充道,“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直接去昆娜家——我上次在她家里偷偷放了一个传送法阵,刚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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