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镜山看上去很长时间没休息了,眼中的红血丝特别夸张,神情说不出的脆弱,好像温絮对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絮打断了。
“骗你的。”
汲镜山不甘心的瞪他,但温絮移开了视线。
此时的秦家也灯火通明。
秦和深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路边的流浪汉都能闻到他身上冲鼻的酒味,他从来不曾这样跟朋友喝到畅快过。
哪怕已经二十好几,秦介江对他的管控还是严格,行程掌握的一清二楚,除了必要应酬他很少跟朋友涉足声色场所,因为传到秦介江耳朵里难免要被说教。
秦介江并没有歇下,他在客厅坐到了这个点。
“去哪儿了。”
大概是酒精壮胆的缘故,秦和深闻言很轻的笑了一下,抬眼去看他向来敬重的父亲,“我去哪儿您不是一清二楚吗。”
何必明知故问呢。
秦介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秦和深身上扑面而来的酒味,从额头一路红到了额头,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瞧着实在有些夸张。
他身后的秦家摆在那里,基本没有需要陪酒才能拉来的生意。
秦和深轻微酒精过敏,成年时因为跟朋友喝酒还进过医院,后头便被秦介江勒令一滴酒都不许沾。
秦和深最近频繁在公司请假,有时候下午不到三点就跑了,频繁的夜不归宿,在酒吧豪掷千金,传到秦介江耳朵里的牢骚不少。
他这段时间在外地出差,今日得了空回家跟人算账,打过去的电话一个没接,秦和深似乎没有半点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的意思。
回家依然是这副烂醉如泥的鬼样子。
秦和深从没有过叛逆期,比起小儿子实在让他省心太多,秦介江想不到他到底在抽什么疯。
秦介江不认为他的反常是晚来的叛逆期,秦和深这几年性子愈发沉稳可靠,身边的叔伯都对他赞不绝口。
他审视着这个模样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长子,“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太累了父亲,我想喘口气。”他很轻的说了一句。
秦介江从小对他学业要求就严苛,剩下的时间都被他不喜欢的兴趣班填充了,基本上没有什么自由支配的时间,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秦介江对他的期盼。
大学毕业进了公司忙的24小时连轴转,高烧四十度在医院还得签文件,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身边的二世祖朋友都笑他是个工作狂。
但秦和深本就和他们不一样,秦家未来是要他来抗的。
那几个朋友上头有人顶着,家业落不到他们他们身上,吃喝玩乐自然也没人管。
但他是秦家的长子,这是他该担的责任,从小身边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现在却告诉他这些东西并不属于他。
那他的一切付出就像个笑话。
秦和深见识过秦介江对温絮的偏心,他也不想去跟人争得头破血流,如果这个担子有人来抗那自然是最好,让自己也能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秦和深。”秦介江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皮带解下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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