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应几乎想把自己揉进方雁回的怀里。刚要哼哼唧唧的说原谅,鼻子就迟钝的嗅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Beta的嗅觉不如Alpha和Omega那么灵敏,大部分的Beta甚至嗅不出信息素的味道。刚刚没睡醒的迷糊加上和方雁回闹脾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这会儿方鹤应松懈下来,两人又贴的极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端倪。
方雁回不知道方鹤应又怎么了,刚刚才软下来的身体又一瞬间绷紧,弓起脊背在他颈侧轻轻地嗅着。
小Beta的嗅觉不灵敏却分外执着,在方雁回的颈间细细的嗅着。像是被其他东西示威了的小猫,要找到自己领地之外的气味,然后用自己的味道把它盖住,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方鹤应在颈间呼出的热气,像丝丝的暖风熏得人醉,又像小猫的爪子轻轻的挠,有时还会被软软的肉垫碰上,让人心猿意马。
还没等方鹤应嗅出来,方雁回就先受不住了。他把方鹤应推开一点,掩饰自己的尴尬。
方鹤应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加上感到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沾染的恼怒,他更生气了。一双眼睛幽怨的盯了方雁回一下,就赌气似的撇开了。这一撇却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方雁回的衬衣上,左心口的地方,有一处浅色的污渍——大抵是某个女生或是Omega的唇印。
方鹤应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又见地上那大抵是意外掉落的纸片。
方雁回清清嗓子,刚想开口,就被方鹤应推开,看见他着急忙慌的下了床,捡起了地上的一张纸片,又光着脚走到了卧室门口,借着屋外走廊灯的微光,他看着背对着他的方鹤应,手在微微颤抖的放在了卧室灯的开关上。
“啪”。
视野重归明亮,方雁回眯了眯眼适应灯光。而站在门口的方鹤应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方雁回看着他光脚踩在地上担心他着凉,便走上前想把他带回床上,把人扳过来一看,发现小孩脸上竟然挂着两条晶莹的泪痕。
方雁回吓了一跳,连忙捧起方鹤应的脸帮他擦眼泪。结果眼泪越擦越多,方雁回一个大直A直接给人擦成了小花脸。
方雁回被方鹤应突如其来的情绪惹得哭笑不得,只得放缓了语气去哄:“怎么啦?还要哭鼻子。”
方鹤应攥紧了手中的纸片,眼里好像被挂上了水帘,看着哥哥模糊不清的轮廓,抽抽噎噎的说:“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你今天是去约会了吗?你是、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那里不好,我可以改的……”
方鹤应越说越急,几乎是抢着说完,生怕说慢了会听到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几年前经历了唯一的亲人的过世,在方家得到了之前从未期盼过的富足无忧的生活和温情。尽管方父方母对他很好,他依然害怕再次被抛弃,也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外人。
有时候方鹤应觉得自己就像攀附方雁回生长的凌霄花。方雁回温和高大,像是向阳而生、永不倒下的参天乔木。而自己廉价又无依无靠,将自己从枝干上剥离后,自己只能在阴沟里腐烂。是方家好心施舍他衣食,让他长大。方雁回好心给他遮风挡雨,予以庇护。
如果某一天方雁回疲于这样的生活,厌倦了这个便宜弟弟,那没有方雁回的自己会何去何从?
方鹤应想不明白,也不敢想。但是今天看到纸上旁人对方雁回宣撒爱意时,他突然明白,方雁回会和一个Omega在一起,他们会相爱,结婚,生子……到时候方雁回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投入全部的关心与爱护,他会有无关自己的人生。那时候他们是过年过节相隔两地,偶尔打电话寒暄两句又因为忙碌和无话可说而挂断电话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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