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学校没了白日的喧嚣,恢复了空空荡荡的做派,只零星几间教室开展一盏或两盏的灯,照不亮昏暗的天空。
厕所里昏黄闪烁的灯光,像摇摆不定的烛火,和着隐忍的闷哼和如厕所般脏污的言语,空气都显得尤为的沉闷。
殷南窗做完值日,便去厕所洗手。却无意撞见几个混混欺负同学,而洽巧被欺负的对象是今天新换的同桌,殷南窗想也没想就拽了拖把冲上去。
殷南窗虽然是个女Beta,但是并不娇气柔弱,相反她很坚韧勇敢。殷南窗生着一副好皮囊,但是从来不打扮自己,也没空打扮自己。她是个弃婴,被殷奶奶在南边的窗子外捡到,殷奶奶心善觉得她可怜于是收养了她,取名殷南窗。殷奶奶年事已高,子女在外也并不履行赡养义务,所以生活并不富裕,但是殷奶奶还是一个人将殷南窗拉扯大了。
殷南窗从小就活泼开朗,从懂事起就帮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发过传单,做过服务员,摆过小摊,努力减轻奶奶的负担。
所以殷南窗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几个小混混见讨不着好,也“教育”了方鹤应便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殷南窗将还在地上愣神的方鹤应拉起来,给他了一根毛巾让他收拾收拾。
“方鹤应,你是不是笨蛋?别人欺负你,你还手啊,不然就叫人啊,打在身上很疼的。”殷南窗简直恨铁不成钢。
班上的同学都比方鹤应大个几岁,方鹤应也格外的清瘦,平时也不说话,殷南窗看他就和看邻家的小弟弟一样。
“谢谢你。”
“没关系啦。”
殷南窗笑了一下,拿过毛巾回身去洗手间洗手了。
出来时,方鹤应以不见踪影。
第二天,班主任让人叫了她去办公室。
殷南窗到了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有一个男人正和班主任交谈,一举一动透露着涵养与礼貌。
班主任见她来了便唤她过来,对男人说到:“这是方鹤应同学的同桌”又转过身向她介绍,“这是方鹤应的哥哥,昨天鹤应遇到了一些事情,我不太清楚,于是想来找你问问情况。”
殷南窗便将昨天晚上的事说了,期间方雁回提了几个问题,她知道的就答了。
方雁回一脸严肃,语气和态度确实很温和,最后向她点了点头,递去一个袋子。
“谢谢你昨天帮助了鹤应,这是鹤应托我给你一个小礼物,请收下。”
殷南窗推脱不得,又是在办公室,看着他一再坚持,班主任也让她收下,于是便拿了袋子告辞了。
方雁回站在办公室门口,看少女消失在转角处。眉头依然轻轻蹙着,满眼的担心与自责。
殷南窗回到教室坐下,拍了拍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桌子发愣的方鹤应。
“你知道你哥哥来了吗?”
方鹤应这才回过神,愣愣的点了点头。
殷南窗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袋子,一边拆一边说:“你哥哥好帅啊,还给了我礼物……天啊!这个……应该很贵吧?”
方雁回送的是一只钢笔,看包装应该不太便宜。
殷南窗觉得受之有愧,赶紧收了回去,推给方鹤应。
“你给你哥哥还回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以为是一些小零食什么的,这个太贵重了。”
方鹤应笑了一下,把袋子放进殷南窗的手里。
“没关系的,哥哥不会给学生送太贵的东西,没必要也不太好,收下吧。”
晚自习下课是方雁回亲自来接的,还带了点削成小块的水果。
黑色吞噬了整个城市,但是路上牌匾的灯光,或红或黄的车灯,和各式各样的光源汇成了霓虹般的,朦胧的,暧昧的光影,投射到方雁回的额头上,眼睛里,嘴唇上。
方鹤应躲在黑暗里,贪婪的用目光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看他下眼睑上被投映出的细碎阴影,看他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大手。
这是他的攀附的木。
这是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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