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魅魔一向被认为是最低贱淫荡的存在,在魔族中彰显力量的魔纹放到这一族身上却成了汲取精气的媒介,似乎只要能给他们精液,哪怕是作为牲畜的魔兽都能肆意在那身皮肉上驰骋发泄。
谁让他们以阳精为食,长时间没有精液的浇灌还会虚弱致死呢......
不过就算方式再不堪,再下贱,既是为了生存,还不至被如此轻贱。
魔族崇尚强者,自身还是公认最强悍的种族之一,高等魔族的强大体魄得天独厚、与生俱来,而低等魔族则可以通过强化魔纹来增强实力,但这往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如魅魔这般躺着受精就能强化魔纹的属实是独一份,能力还是少有的蛊惑系,按理说都有这样近乎开挂的能力了,怎么说也不至于混成如今这副魔尽可骑的样子吧?
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只能说魔神开了个恶劣的玩笑,赋予了这一族几无成本的晋升之路,却也在同时给了他们一具有着无休止的发情期,对情欲几乎没有抵抗力,以及越沉沦其中便越敏感的身体。
这是个死循环。
魅魔需要精液维持生存,便避不开耽于情事,可一旦沾染情欲又会无法控制地沉溺,原本的目的变了味,由填饱肚子变成了对快感的追寻,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被灌精内射,好不容易吸收了满肚子的精液,增长的能力也只会用来蛊惑更加强大的魔族,勾引他们把性器操进烂熟的肉穴,然后再往孕囊内灌满浓稠的精液,哪怕肚子撑胀到极致也不知餍足......
对那些选择用魅魔处理性欲的魔族来说,新生的魅魔和‘久经沙场’的魅魔,两者的区别大抵就在于,后者更耐操吧?
可悲的种族,但在弱肉强食的魔界博取不了半点同情。
魔界里荒淫无度的魔族多了去了,还没有哪个会像魅魔这样完全受情欲支配,自甘堕落到除了做爱一无是处。这样的种族也只配当做泄欲工具,盛装液体的精盆,就是最后化成地上的一滩烂泥,也只会得到一句咎由自取。
寻常的某日里,一只小魅魔在混乱的外城区呱呱落地,姑且算是母亲的魅魔养了他一段时间后就撒手不管,留下一些生活用的钱币物资和夜听澜这个名字便离开了。
这在魔族其实很常见,不像人类的幼崽那么脆弱,魔族幼崽即便放任不管也能自己跌跌撞撞着长大,生命力极其顽强,轻易死不了。
在外城这种秩序崩坏的三无之地,被遗弃的幼崽更是遍地开花,一抓一大把。
好在成年魔族虽然普遍暴虐嗜血,但面对幼崽态度还算温和。纵使是魅魔的幼崽也一视同仁,帮了不少忙,至于举动背后究竟是出于单纯的善意还是其他的什么,却不太好说。
毕竟那张脸生得着实太好,昳丽难言的容貌,漂亮极了的银发下,雪白的睫毛掩映着紫水晶般的眸子,纯净美好得让人不忍亵渎,但眼尾又偏生长出一颗红痣,霎那间恰似白袍落血、彼岸花开,纯洁无瑕的精灵变成了勾魂夺魄的精怪,妖冶又惑人。到什么程度呢?只淡淡地瞥过来,旁的什么也不必做,就能勾得人一直从心尖痒到骨子缝,恨不得对着那一点红极尽狎昵地舔弄,弄出许多印子消不下去才好。
魅魔的生长期极短,谁能想到这般招人的少年,在几个月前还只是襁褓里的小小一团呢,而再过一个月,少年就将步入成年,并迎来魅魔的第一次发情期。
成长期的小魅魔还没到最勾人的时候,就已经如此要命,待一个月后成熟蜕变,怕不是要惹人疯魔。
银发雪肤的少年专注地观察着手中的紫色晶体,对周围暗藏灼热的视线恍若未觉。
第二天,少年不见了,消失得毫无预兆,有魔族不死心地寻找,但就算是把外城区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对方任何的踪影。
如此奇怪的现象引起了诸魔的好奇,但哪怕有更多的魔族参与其中,结果也仍旧是一无所获,这是自然,小魅魔都不在外城区了,怎么可能被找到呢?
魔界并非所有的地区都由魔族掌管,外城区已经算半个边境,再往外就是货真价实的无魔区,十里地开外都不一定碰得上一个魔族。
真遇上了,那也只能是亡命之徒。
为什么是亡命之徒呢?因为无魔区还有另外一个称谓,“魇兽区”。
魔界有魔族和魔兽,后者大多被前者所豢养,虽然关系不对等,但两者都属于“魔”,算在同一范畴之内。除此之外,魔界还有一种不属于魔的奇特生物,这种生物被称为魇。其来源未知,史料不详,会无差别攻击所有非本族者。有这种排外主义的极端推崇者当邻居,魔族自然只能跟对方进行‘武力谈判’。然而结果却不太顺利,魇兽皮糙肉厚,再生能力极强,一般手段很难杀死,个个还是穷追不舍的典型,于是指挥官一声令下,魔族边境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内里派魔卫驻守,定时清缴周围的魇兽,同时探查防范对面大规模的进攻。
尽管某些心高气傲的魔族并不承认,只将边境之外称为无魔区,但客观来说,那里其实算是魇兽的地盘。鱼龙混杂的外城区没这种顾忌,便给起了个更为贴切的名字,魇兽区。
敌人的地盘,危险性有多高不必多言,除了亡命之徒,哪个正经魔会去那里?
还在外城区翻来覆去寻找少年的众魔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临近成年手无缚鸡之力的魅魔,居然会一头扎进未经肃清的魇兽区,做那个罔顾性命送死的亡命之徒。
他们当然想不到,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魅魔都是哪怕被压在身下肆意欺辱也只会撅起屁股向雄性渴求施舍精液的货色。倘若他们知晓少年其实不是被某位大佬秘密囚禁独占,而是自己离开的,估计还要疑惑:难得生得这么漂亮,乖乖躺着等他们把精液喂进去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呢?反正那种身体根本离不开男人,不是吗?
疑惑是真的,轻视也是真的,理所当然地认为作为魅魔,对方不该也没有理由拒绝被肏。
因为需要精液,所以任谁来都该躺平任肏,什么歪理?然而这种想法说出去,非但不会被认定为歪理,反而还会得到绝大多数魔族的认同。
这就是夜听澜出生后不久认清的现实。
魅魔的体质的确是一层枷锁,能锁住身体,却锁不住一颗叛逆的心。小魅魔虽然长了一张美人脸,但这副美人皮下支撑的却不是美人骨,而是一身断了也掰不正的反骨。
既是浑身反骨,又怎么可能如众魔所想乖乖当一只被豢养的淫兽呢?
所以他跑了,跑到了凶险的魇兽区,压上自己的性命,去赶赴一场很可能十死无生的赌局。
毋庸置疑,这是一场豪赌。
但临行前,少年却笑得放松而愉悦,最后看了一眼城中央巨大的雕像,第一次诚心地祈祷,伟大的魔神啊,虽然您老不干魔事,但这一次,请祝我好运吧。如果我能活着回来,那以后我一定会克制住自己,争取少骂您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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