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苏州·娶妻太监是美男【33】

中午用饭，后厨的王师傅特意准备了一只八宝鸭。阮珠见这东西端上之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魏忠宝瞧见她的眼睛盯着这道菜，便问：“想吃？”

阮珠咽了咽口水，摇头说：“督主吃饭不好打搅的。”

“口是心非。”魏忠宝见她这般，便讥笑她。他拿起筷子，将八宝鸭的鸭背分开，鸭肉酥烂，筷子一戳就散开了。里面的笋丁、腊肉丁、冬菇丁、虾仁、茭白丁、莲子和糯米饭都露出了出来。这滋味不单单是老鸭的香气，更是这么多好东西混合的味道。散发出来在这屋子里叫人闻到就能想到这道菜有多好吃。魏忠宝夹了一个虾仁放入口中，弹牙的口感和河鲜的滋味说实话，他也喜欢。特意抬头看阮珠，他有意问及其他的话，“今天早上，你和易青说什么了？”他听见外头俩人说话的声音。

见魏忠宝吃的香，阮珠很是眼馋。主子问话，她便就也只能回话，“没说什么，就是打了个招呼。我问问他最近去哪儿了，他问我在这儿习惯不。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魏忠宝是听见他们说什么的，他抬眉看她，问：“其他什么都没有说？”明明听见易青还帮过她去和洗衣房的人求情这些。

“有是有，但是也无关紧要啊。”阮珠不明白魏忠宝干什么要盯着这个事儿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魏忠宝夹了一块鸭肉放入口中，酥烂的口感不用用力咀嚼，鸭肉好似会在口中化开一般。“无关紧要也是话，本督问你说了什么你照实回答就是了。”听见他们俩人在外头说话，当时他坐在书房内，心里的滋味很是奇怪。感觉，易青似乎是逾越了，逾越了他的生活？不，应该就是他们背着他嘻嘻哈哈的说话。

看魏忠宝表情严肃，阮珠觉察到他是有些微怒的，但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惹到他了。罢了，他既然要问，那就一五一十交代就是了。“易千户除了和我打招呼之外，他还问我和阮家的人有联系吗？我说这哪里能联系的上呢？大宅那边的我不知道，别院的也就是您上回告诉我阿娘走了，其他的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说到阿娘，她还特意加了一句，她并未将阿娘走了的消息告诉易青。

易青问这个显然应该是有他的想法的，不是空穴来风问问。魏忠宝能感觉到，也许阮家的案子会被翻出来，但不知是何人在何时去翻。他看向阮珠，想着她刚才邀功似的和他说并未将她阿娘逃走的事儿说出来，便忍不住浅笑与她说：“宝货，算你聪明。”瞧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道八宝鸭，便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与她说：“坐下吧，吃鸭。”

“真的？”刚才还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现在就这般好心肠。阮珠有些不敢置信，便反问道。她看他面上表情放松了许多，便知他说的是真话。二话不说，她拉开凳子就坐下。可此时她手边没有碗筷，便无奈看向魏忠宝讪笑说：“督主，可否赏我一副碗筷？吃八宝鸭不好上手的，吃相会很难看的。”

魏忠宝斜眼瞥了她一眼，见她满面都是讨好，便叫她去后厨自己拿碗筷来，并叮嘱快去快回，晚了就没得吃。

京城，北镇抚司。赵王与汉王在练武室内，两人都一身铠甲，手握长刀，各站一边，打算比试一番。

赵王见汉王眉目之中都是戾气，便开口说：“二哥，你与三弟我这般认真，叫我担心一会儿不能活着出去。”他的功夫其实不在汉王之下，这番言论不过是调笑罢了。

“三弟真爱说笑，你二哥我不是认真，而是在刀山上下不去。”江南的事儿把他搅和的已有大半月未曾好好睡着了，他怎么会有好面孔对着人呢？手中长刀紧握，弓步跨开，微微弯腰，刀刃向外横着举在胸前。他看着赵王，难免要想到自家三弟一母同胞的太子。这一次，他觉得是太子给他下的绊子。“来！”一声大喝，好似要将心里的不痛快都宣泄在这刀刃之上。

对面的人何止是动真格，那是起了杀心吧。赵王敏锐地用刀抵在身前，将汉王的来势汹汹给挡住。两人的长刀相交，发出刺耳的声音，双方互不相让。赵王趁机反转身子，用自己的刀锁住汉王的刀，以攻为守。“二哥，今儿三弟要是死在了你的刀下，你可是舍得？”虽然两人并非出自一母，但打小一起练武上战场，跟着朱棣打靖难之役再到边关守卫，感情上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赵王如若死在了自己的刀下，汉王舍不得。不单单是舍不得这位与他一起驰骋过战场的亲兄弟，更是舍不得赵王手里的北镇抚司。也就是一瞬，汉王将刀收回。他将自己的头盔摘下，自嘲一笑说：“三弟是我至亲的兄弟，我当然不舍得。”他慢慢走下台阶，将手中的长刀扔在地上，头盔放到一旁的座椅边的茶几上。“不知这一次江南的事情要如何发落。”他此时还尚且不知皇帝知不知道自己的这档子事儿，更是不知在朝堂上会惹出多大的风雨。太子一党的人又会如何对他口诛笔伐。

赵王瞧他一身的颓丧，他将刀收入刀鞘，走到汉王的身后。轻拍他的肩膀，宽慰说：“二哥其实不用太过焦虑，那魏忠宝不是将那陈大人移交给了刑部嘛。这也许就是转机？”刑部是汉王一党的人，前漕运总兵官的罪名汉王他们也可以参上一脚。

“说是如此，可太子那边都是文官。文官的嘴啊，比杀人的刀都狠，能活生生地将我剥掉一层皮。”汉王非常担心这件事情会被太子一党的人给弄大，到时候不好收场。毕竟，天下不是朱家人说了算的，是百官和百姓信服才可。

太子又如何？百官又如何？天下至尊的位置依旧是朱家人在坐。赵王摘下头盔，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在三弟我看来，二哥是杞人忧天了。你现在得看爹爹怎么想才是，家事政事不过就是他的一句话罢了。”他坐靠在椅子上，呷了一口茶，表情很是悠哉。

汉王坐到他边上，抿唇细想赵王的话倒也是没有错。皇帝一向偏爱他，也许这一次会保他呢？“不知爹爹有没有收到这案子的供词？”他去苏州找魏忠宝的时候，魏忠宝在南京诏狱审人，等他去南京，人又给带去了京城。每一步他都恰好晚一步，不知这最后结局是会晚一步还是早一步，亦或是刚刚好？

赵王见他眉头紧皱，笑着说：“爹爹一定收到了供词，魏忠宝做事从来都是稳、准、绝、快！”他轻叹一声，啧啧继续说道：“此人若是可以站在我们这边，不失是一枚绝顶的好棋啊。”能在皇帝耳边说上话的人都是有用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