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河滩大战声势高高扬起,却戏剧性的以周匄率军全部投降而告终。秦晋对这个叛军的校尉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此前乌护怀忠的报告里,对方明明是有死战之心的,可为什么仅仅半日功夫以后就战意消弭了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乌护怀忠以此为借口来掩饰自己的败绩。但是,秦晋知道,乌护怀忠是个绝不屑于撒谎的人,其中的原因或许只有叛军的主将才能知晓。
秦晋在赶赴冯翊郡之初就已经有了基本的的定策,对于叛军当以剿抚并重,如果能够将叛军收编,对神武军而言对唐朝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
当五大绑的周匄被带到秦晋的面前之时,身上的半边战袍已经被鲜血染透,脖颈上的一处伤口还在兀自汩汩的淌着暗红色的血液。
见此情景,秦晋吓了一跳,如果任由伤口流血不止,这个人怕是活不过今夜。
“禀使君,这叛军头目投降以后意欲自杀,若非兄弟们眼疾手快,他现在就是一滩死肉了!”
秦晋也大为奇怪,他既然已经选择了投降,还为何要选择自尽呢?
“你是皇甫恪的部下?”
“亏得你自诩英雄了得,难道也看不出来,你口中的黄口小儿就是冯翊郡太守秦使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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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里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陈千里则好言说道:“裴将军莫要动怒,只要攻城大战展开之后,陈某就会亲自向你请罪,倒时候是杀是罚都悉听尊便。但是,攻下了朝邑小城,对眼下的局势而言,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怎么会坏了秦使君的大事呢?如果真的坏了大事,陈某一人领罪就是!”
“你要作甚?”
皇甫恪的计策显然不如秦晋的高明,他不明白秦晋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将皇甫恪在这种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调走的,但总觉得隐隐有些担忧,只是这担忧是对于皇甫恪的还是秦晋的,他一时竟也说不出清楚了。
“胜利在即,陈某自然也没有理由再控制裴将军了,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待攻城得胜之后,听凭处置就是!”
裴敬怒道:“你这么做是在拿上万兄弟的性命在冒险,他们不知道轻重,难道你也不知道轻重,任由他们鼓动着去胡闹吗?”
……
军卒们的士气在急速行军中有所下降,但是皇甫恪的话让领兵的校尉旅率们都精神为之一振。听说围攻朝邑的**只有一万人,而他们则有三万上下,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场倚强凌弱的战斗。
“使君还与这蠢货纠缠个甚?明显就是个有眼无珠的东西,皇甫恪让他到这北洛水右岸做诱饵的敢死之人,明显就是不打算给他们活路的!”
周匄颇为不屑的看着面前这个年纪甚轻的官员,所有人都称呼其为使君,可见官职品秩不低,但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还不是靠着父辈的门荫?倘若凭借真本事,怕也比市井间那些只知道斗鸡走狗的纨绔们强不了多少。
说实话,裴敬的内心一直有个心结。如果不是他头脑发热贸然行事,就不可能中了范长明那老啬夫的诡计,继而将神武军将秦晋拖进了兵变之中。尽管秦晋在事后曾经安慰于他,到了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兵变的确是打乱所有派系斗争的唯一有效法门,只有以武力自保才是最终可行的手段。
“某乃奉先人周匄是也,今日投降只为了兄弟们不白白送死,希望使君能够不食诺言!”
但是,裴敬却觉得,这是秦晋的安慰之语,也许如果当初没贸然行事,说不定秦晋还会有更好的应对解决之道,神武军恶就不至于落得今日自请外出的地步。
陈千里贸然发难,裴敬愤怒至于还羞愧莫名,再一次辜负了秦晋的信任,而没能看住陈千里,让他再一次钻了空子,但愿他不要再闯出大祸,否则自己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不要难为他,把他的绳索解开,包扎好伤**给专人看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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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败**,反攻冯翊!”
裴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了个结结实实,非但是他一个,就连神武军中带来的亲信们也一并被绑在了一起。他实在没想到,陈千里竟然说发难就发难了。
秦晋欣然一笑。
卢杞的一名心腹旅率死在了刚刚的大战中,所以见到周匄居然在秦晋的面前这么嚣张,一时间竟怒意上涌了。
“将军,周匄全军投降了!”
“嘴巴眉毛恶黄口小儿,竟也大言不惭的向某来许诺!请让能做得了主的人来说话。如果真要反口食言,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报,朝邑叛军势弱,第一队已经攻上了城头!”
但现在看来,皇甫恪似乎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