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所知,韦左丞送了杜郎中数车生活用度之物,如何会是敷衍呢?”
那日在韦府外,韦济是如何打发杜甫的,秦晋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他加以暗示,韦济便也不会有后来的大手笔,又赠金又增米面。只是秦晋不愿在背后过度杯葛一个人,也不与卢杞分辩。
“为了养活妻儿,只要他被违背天地与良心,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合理的。”
卢杞似懂非懂的点头道:
“末将明白了!”
秦晋知道,向卢杞这种从没尝过人间疾苦的人是不明白的。
“明白就好,他是个能够踏实做事的人,但在此之前先要养活妻儿,这么做天经地义!”
对于这一段谈话,卢杞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清楚的意识到,这是秦使君在劝告他,杜甫并非他所认为的是个不堪一用之人。当然,这也可以看做是出自于好意的一种间接警告,绝不能被私怨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秦晋本打算第二天到驿馆去拜访杜甫,他本身没有任何官位高低的架子,就算亲自去一趟驿馆,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事事总有意外,令他不得不放弃了于这一日到驿馆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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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去送信,只要韦济看了这封信,他一定会欣然答应的。”
“机会,咱们要等一个最恰当的机会。杨国忠扳倒王寿,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以让他去对付王寿,王寿一旦失势咱们就立即出手,好坐收渔人之利!”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杜乾运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长安城中这两个人位高权重,收买他们,秦使君究竟意欲何为?
他在长安城中关系还不足以攀上霍国长公主,尽管万分的不情愿,也只得像秦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如果他能巴结上霍国长公主,当初又何必在杨国忠那一棵树上吊死呢?
秦晋先赞了一句,这才说道:
“果然是一点就透!”
秦晋呵呵笑道:
直说了大半个时辰,将整个环节都前前后后捋了一遍,这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杜乾运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将这封信交给韦左丞,他自然就会为你铺路了!”
“谁?”
说着,秦晋从几案上拿起了一封已经火漆封口的书信,递给杜乾运。
“秦使君,这是皇甫将军的亲笔信,有些事希望使君有个交代。”
秦晋忽然提出来给皇甫恪准备粮食,杜乾运大为惊讶,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资敌啊。但是,他见到秦晋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不容置疑,终是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劝谏的话。
……
至此,卢杞豁然开朗,忽然也意识到了同僚杯葛最是秦使君不能容忍的。
“今日叫你来,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亲自负责!”
杜乾运眼珠一转,立时就猜到了秦使君要让他做什么了,于是凑上前去,本能的低声问道:
“用不着万死,一死都不用。这回是好差事,一是回长安,二是钱!如何?”
“为了封住皇甫恪的嘴,你准备出一万石粟米,等着他来上门讨要!”
秦晋最厌烦下属说话绕圈子,因此便让杜乾运尽管直言。
杜乾运心中之震撼无以伦比,他以前只知道秦使君靠的是运气和能力,哪想得到竟还能将关系走进霍国长公主的府中去。以前倒是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说是秦使君有霍国长公主的门路,杜乾运一直以为这不过是迷惑外人的把戏,不想竟是真的。
“卑下斗胆问一句,不知使君欲使长公主所谋何事啊?”
看着秦使君不厌其烦的解释,杜乾运顿时感激涕零,连连称颂他英明果决。
秦晋凝神听着,并没有打断杜乾运。杜乾运看了看秦晋又继续说道:
“使君打算收买何人?”
“卑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没听错,就是给这二位送钱。因为有一桩颇为棘手的事需要他们配合。”
杜乾运心道,劳动门下侍中魏方进不算什么,但能走通霍国长公主的门路,那可就不简单了。对此,他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