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会面不欢而散,阿史那从礼嘴上说着邀请秦晋等人入城一叙,实际上却没有半分真心。直到秦晋一行人的数百骑兵悉数离开,再也望不到战马腾起的阵阵烟尘之后,他才收起了警惕的目光,又狠狠的啐了一口。
“想要打老子的主意,门都没有!”
“将军,卑下也觉得那姓秦的来者不善。”
阿史那从礼却一扭头看着那附和自己的部将,一副看着蠢货的模样。
“姓秦的?哪有姓秦的?秦晋乃一郡太守,又亲掌神武军,岂能以身犯险?难道你就没看到他身后须发灰白的老翁吗?”
“老翁?”那部将讶然,“卑下不曾注意。”
“说你是蠢货一点都不委屈,那就是皇甫恪老儿,以为能诳得老子上当?”
“将军慧眼如炬,卑下佩服,佩服!”
一想到被皇甫恪那老儿如此轻视,阿史那从礼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的直道有朝一日必会让皇甫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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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向晋王提及,对河东城双管齐下,一面部署强攻,一面试图招降。守将阿史那从礼有了回信。”
孙孝哲近来很是郁闷,如果他从不曾得到的商阳关也不会如此气闷,偏偏得而复失,又让唐.军斩杀了新近归附的猛将马宣仁,真是令人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高仙芝罕见的询问书吏,可曾收到了回信。那书吏一连茫然,甚至不知皇甫恪为何人。高仙芝见他面生,便问道:“新来当值的?”
高仙芝只将信送给了皇甫恪却撕掉了本应该送给秦晋的那一封。
现在将这两名勇将悍将派了过去,至少局面不会再度败坏。
今日他之所以亲自前来,就是要确认一下,自己此前的推测是否属实。不想皇甫恪老儿居然异想天开派人冒充名震半边天的秦晋,就算他要找人冒充,也找个像一点的好不好,弄来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是以为他阿史那从礼愚蠢可欺吗?
还是此前派出的南下主将夸大其词,不想与叛军决死奋战导致部下损失过甚,其实这也无可厚非。高仙芝顶住了强大的心理压力,一直等着战事出现变化,只要孙孝哲不往商阳关压上三分之二的兵力,他就不会再派出去一兵一卒。
孙孝哲却不像安庆绪那么乐观,只沉着脸回道:
安庆绪显然听说过此人,孙孝哲点头道:
阿史那从礼冷笑了一声。
他从哥舒翰手中接了一盘烂到不能再烂的残局,却又要勉力支撑,仿佛对一个狂风暴雨中的残破茅屋做修补一样,任凭绞尽脑汁使劲了所有的力气,仍旧收效甚微。
“原来是有些旧怨,大可以补偿嘛,都是同袍,只要他肯来,多多封赏就是。”
但这所有在高仙芝看来,不过是精心的表演而已,其人心思深不可测,如何肯放心将重担交付此人肩上?万一给了此人借口,成了引狼入室之举,岂非罪过?
“来人,皇甫恪可有回信?”
恰巧安庆绪甩着肥大的肚腩走进了中军帐内,他口中说话,脚下一步不停,来到座榻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但是,阿史那从礼虽然礼貌性的予以回应,然则却是半点不信,早就认定了这是诡计。
皇甫恪如此说,显然不仅仅是要说他们空忙碌了一场,秦晋在等着他的下文,果然,只听他又道:“其实也不必担心,只要叛军真的渡过黄河打到了河东城底下,他自然就会急了,到那时不用咱们去找他,他自己就会主东送上门。”
“哪个不开眼的惹大帅震怒,说说,某替你出气!”
“秦使君,老夫觉得,咱们今日之行怕是空忙碌一场。”
尽管秦晋曾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表示他是如何的为了朝廷,以及如何的心怀天下。
但也不是一无所得,高仙芝派出了他最为精锐的两部人马,使得**无暇他顾,想必河东城的攻略将顺畅无比了吧。
忽有部将来报,派去河东城与阿史那从礼接触的使者已经有了回信。
“阿史那从礼?不是在父皇手下做过裨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