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手指颤抖地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颊，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震惊。就连叶优然母女也不敢开口。

“你再说一遍！”

叶优然母女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不由蹙眉对视一眼。层层浓郁的担忧情绪遮掩之下，她们都读懂了彼此眼底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今天这样的场合，尤其还是在叶瀚渊面前，他显然没有任何开口的资格。所以尽管心里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处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上，仍是抿着唇一言未发。

“什么男人？”叶瀚渊沉喝一声，“你给我说清楚！”

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他沉声道：“现在我问的是，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叶瀚渊脸色铁青地瞪了她一眼，“他到底是谁的男朋友？”

叶瀚渊宁愿她用刚才那种不加掩饰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也不想听到她这样貌似若无其事，可实际上却分明让人觉得被讽刺的字句跟他说话。

“寒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明明已经知道了一些事，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震惊模样？

厉寒川顿了两秒，再次追上去，猛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半夏，我不会打扰你。让我陪着你。”

半夏嘴角笑容不减，笑意却不达眼底，“爸，我已经说过了，是我丈夫，莫……”

“可是爸，您这么关心我的男人，却不关心您大女儿的手术情况吗？”

她的笑容太干净，干净没有丝毫杂质，甚至让人不禁心里发毛。

好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公寓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半夏唇角轻勾，微微笑道：“爸，难道优然没告诉您么，我在商场买男装，还跟着男人一起去逛家具店。哦对了，还有件事一直忘了跟您说，您大女儿的手术问题也已经解决了。”

“啪”的一声，他重重搁下手里的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半夏正欲挣扎，另一边的手腕却蓦地被人扯了过去。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叶瀚渊大力一掌拍在桌上，伴随着餐桌上那些瓷器碗筷震动的声音，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浓重的阴影和压迫感压下。

这一次，她的话依旧没能够说完。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半夏只作未闻，直到手臂蓦地被一股大力攥住。

半夏条件反射地抽回手，闭了闭眼，垂着眸，声音疲惫而寡淡，“厉寒川，我现在很累，没工夫应付你。你别跟我说话，也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餐桌上的所有人俱是一震。

唯有厉寒川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叶优然叫了一声，立刻走过来想要拦着他，可是这一次，厉寒川却越过她直接朝外走去。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人打过，她也不懂，为什么实话实说也算是没有教养。

“你有什么资格陪她？”

嘲弄冷彻嗓音骤然响起，厉寒川一时不察，手骨被男人钳制着狠狠甩开。

在一股更大更强硬的力道牵引下，半夏脚步微踉，一头撞进男人坚硬的胸膛里。

干净而熟悉的味道透过压抑的呼吸钻入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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